大家纷纷失望离去。 谢长明也听了一耳朵,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许先生说自己的道侣是在年少时结下的,但据他听的传言,当时为了防止许家的仇人寻仇,许先生一直被拘在门内,从未出过门,想要结道侣,也只有门内人可以一结。覆鹤门又是个小门小派,与许先生同一辈的,只有那个师兄程知也。 不过内里详情,也无人知晓。 谢长明对他人八卦不感兴趣,还没离开纯粹是因为许先生打了手势,有话要说。 待其他人全走光了,屋里除了两人,还有最后一排的一只小长明鸟,许先生走到谢长明身边,很客气道:“这次折枝会成绩很好,我很满意,也是我教导有方的缘故。” 主要是给他大大地长了脸。 谢长明冷眼看他。 许先生道:“之前还不知道这届里竟有这么多出众的学生。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只要是四人之中,任意一人得了魁首,我答应你的都有效,免得到了最后一场,你要对舍友痛下毒手。” 谢长明:“……” 实际上下一场就要痛下毒手了。 许先生还欲多言,青姑已经走了进来,索性告辞。 谢长明安静地收书。 一直默默无言的盛流玉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他方才同你说什么?不会是打着劝你放弃,假意被打败,将魁首让给旁人的主意吧?” 他只模糊地听到几个词,别的全靠对许先生的恶意揣测。 谢长明也不知是怎么的,最近周围人都有很多奇思妙想。 陈意白以为他去见小师妹,丛元以为盛流玉是小师妹,盛流玉以为许先生要劝他让出魁首。 实际上他不是为了这个名头。 但参加折枝会真正的缘由,谢长明不打算告诉盛流玉。 知道得越多,牵扯得越深。 他从容地糊弄起了幼崽:“只是说了些鼓励的话。” 盛流玉对许先生偏见很深,闻言不大相信,恶声恶气道:“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理他,少和他说话,小心被骗。” 很有些要求谢长明同仇敌忾的意思。 谢长明笑了笑:“好。不和他说话。” 盛流玉满意地点头,没有走,还是留在一旁,没再举着胳膊,而是将灵石颠来倒去玩弄了片刻。 谢长明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明晚的比试,我要去看。” 之前不都是待在树上,偷偷摸摸地看吗? 谢长明道:“那就去。” 谢长明没有反驳他,之前说过不会去看热闹这事,仿佛都忘了。 盛流玉自己倒是记得很清楚,心虚地解释道:“我听闻明晚声势浩大,这样的热闹,也值得一看。” 谢长明认为他说的应当是真心话。 他的年纪小,不爱看热闹只是因为当时要面子,现在反悔也没什么,反复无常是幼崽的特权。 只这场比试和之前的不同,不是他想去就可以去的。 初比试时,谢长明是个寂寂无名的学生,但是他一路打败众多强敌,其中还有个之春仙子,一战成名,现在已很有些名气。 而且这是折枝会前二十的第一场比试,明玉堂很看重,特意安排在了晚上,到时四处点明灯,焚香烛,又有大能施展法术,很是热闹,所以坐的位置早已被预定一空。明晚去了只能站着,要是晚了,可能站都站不下,到时候还不如站在树枝上。 盛流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鸟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也不需要知道。 回去后,谢长明付了五十灵石,要陈意白替他买个清静的位置,要有树荫,且不引人注目,又要能看得到好景色。 陈意白收了灵石,嘀嘀咕咕了几句,突然大惊失色,问道:“你忽然买座位,难道是小师妹要来看你了?” 谢长明不想和他多言,又拿出一个袋子:“一百灵石,闭嘴。” 陈意白怎会为这点蝇头小利所动,将两个袋子都推了回去:“还你,要我买座位,必须得告诉我是给谁买的!” 又是一袋灵石。 陈意白偷偷瞥了一眼,佯装坚定道:“即使是四百、五百……” 谢长明道:“一千。” 陈意白立刻屈服:“从现在开始,我是哑巴。” 又很感叹:“谢兄,同为散修,你这么富有,老是接济我,大家都是舍友,我都不太好意思哩。” 实际上飞快地将灵石装进自己的芥子中。 谢长明又道:“夏日蚊蚁多,要放上驱虫的香囊,还要霓云峰的清泉,用竹筒装好放在那。” 陈意白啧啧:“那小师妹也太娇气了……” 谢长明:“一千灵石。” 陈意白闭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