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珍珠眼睛一亮,”你还会种三七啊?” 她上一世开布偶店只是业余爱好,她的主业其实是开了一家药膳连锁,一开始也是玩票性质,但后来做的挺不错,开了好几家分店。 三七炖鸡是珍珠药膳的招牌菜之一。 中医中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无价之宝,三七虽然本身是苦的,但入药膳可去腥提鲜,很适合和肉类一起炖,不止炖鸡味道好,炖排骨炖牛肉放上一点须根也非常好吃。 当然了,它最大的价值还是体现在药用方面。 它是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在未来的十年到二十年间,很多新上市的,治疗心脑血管方面的中成药,很多也都含有三七。 因此,三七原药材的价格一路暴涨。 给他们药膳供应三七的药商姓陈,曾不止一次说过,说他们文山州在八几年的时候,镇子上都要比昆明还富,骑摩托和开小汽车的遍地都是。 很多人家早早盖起二层的小洋楼。 不过,文山州和很多苗寨大面积种植三七,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左右。 许运昌这一下子给提前了好几年。 他还挺谦虚,“就随便种的,没想到还真的全都活了。” 佟珍珠又问,“那三七的价格贵吗,送到药材站多少钱?” “鲜货一斤两块,干货七块。” 这个价格比起后来的价格,那是便宜太多了,但对比现在知青们一个月二十左右的工资,又算是很贵了。 目测这一大片不少,应该至少有两三亩地吧。 难怪许运昌能有钱买各种好吃的。 他瞅了佟珍珠一眼,又补充,“这是我种的,不是野生的,你可不能偷偷给挖了啊!” 佟珍珠一愣,她一向人品很好,这在农场是公认的,没想到许运昌竟然这么说,这不是对她人品的怀疑吗? 就有些气恼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是党员,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儿!” 她这话其实是有骨头的,农场入党的知青不算少了,但许运昌并不是党员。 许运昌自然听出来了,翘了翘嘴角,没跟她计较。 山风一吹,身上的汗消了大半,佟珍珠决定回去了。 上山的时候,许运昌在前头,下山的时候,却是佟珍珠在前面,许运昌在后头。 不管她走得快还是慢,他都很有自知之明,离她足有一米多快两米的距离。 走到半山坡,许运昌说,“别往下走了,咱们就在这儿烤鸡吃。” 佟珍珠觉得吃人嘴短,很想转身就走,却还是很没志气的停下了。 农场的饭菜那么差,即便赶场能吃上一顿好的,或者买些糕点,但也就是吃上几块解馋,谁也不敢敞开了吃,因此,几乎所有的知青都严重营养不良。 佟珍珠也不例外。 好几次早上醒来她都觉得微微头晕,还有一次下工回去,半道上被石头磕了一下,那那么轻轻一下,竟然就绊倒了。 有时候她照镜子,也觉得自己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的身体急需营养。 再说了,许运昌刚才说偷三七什么的,应该是故意那么说的,目的为了啥,为了逗她呗。 她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小学倒还好,从上了初中开始,班里那帮坏小子,还有她家附近的几个胡同串子,都没少逗她。 可她才不怕呢,其实那些人也都是一帮怂种,没什么可怕的。 那时候她都不怕,现在就更不怕了。 大不了把筐子底的刀子一亮,谁会不怕? 许运昌见她莫名笑了一下,笑得那么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自带几丝天生的妩媚。 他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很快收回了目光。 还是和上次一样,许运昌从酸枣树上拿下来破铁锅去取水了,佟珍珠捡了一些枯枝,还用几块石头摆成一个简易的灶台。 很快,山鸡被收拾干净了,但许运昌没像上次那样抹了点盐巴就烤,而是撒了一层厚厚的香料末。 佟珍珠闻出来有花椒和草果的香气。 许运昌说,“你稍等一下我啊!” 他飞快地跑到旁边的芭蕉林里,摘了一大串熟透的芭蕉,还扯下来几片绿莹莹的叶子。 版纳这边,山坡上荒地里,到处都是野生的芭蕉,这玩意儿和草莓一样,一开始只有一颗小苗,过几年就能发展成一大片。 农场那边本来也有不少,几乎都被砍掉了。 他把芭蕉丢给她,自己则用锋利的刀子把山鸡分割成很小的块,用芭蕉叶包了好几层,然后生火,直接丢到火里烧。 没一会儿,就飘起了诱人的香味儿。 佟珍珠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还好还有芭蕉,熟透的芭蕉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