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为了给他接风洗尘,特意坐两天火车,花几百块钱。 第一次见顾弈,虎子还说他是个雌婆雄,现在看来,真爷们! “真的够兄弟就应该站着回来。”舒舒服服睡回来,算什么嘛。 “我回去买的是站票。”顾弈也就是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闲钱。只是上中卧铺都卖掉了,没买到硬座,就剩最贵的下铺了。他也是咬牙买的。 傅安洲房里有台vcd机器,索尼刚出的。上头搁着两张碟,《大红灯笼高高挂》和粤语版的《纵横四海》。虎子摸着机器,痴迷了好会。他问,现在可以看电影吗? 牢里组织过一次看电影,但片子太旧了,特没意思。 顾弈一笑:“我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这儿看不了。” 傅安洲租房子的时候没考虑观影。租完就买了vcd机器、三枪投影机和手掌大小的bose音响,等入住才意识到,没有一面平整的白墙,放不了。 虎子切了一声,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的少爷真是讲究。说着,他把傅安洲的白床单一扯,找了根绳子和几个夹子,手动做了块幕布。 幕布后透光的窗户非常碍眼,露台有落地窗帘,但这扇看日出的小窗没有任何遮挡。 这房子的一切小布尔乔亚的优点在看电影时,都显得非常鸡肋。青豆问有没有黑色的衣服,挂在小窗上头挡光。 几个人本来也没想看电影,被虎子的兴头一拱,纷纷行动。傅安洲平日懒,没这个执行力,听青豆一说,拉开壁柜的门,拽出件黑西服,“这个行吗?” 青豆接过,比了比,“短了一截,还有吗?”说着,她探头想自己找。傅安洲身体赶紧一挡,“别看,太乱了。” 最后是一件黑色皮风衣派上了用场。两袖大张,下摆飞扬,以起飞姿态被透明胶布粘在了墙上。 室内陡然一黑,立体声效环绕,白床单上映出清晰的纵横四海四个字。 褶皱的睡痕有点暧昧,不过,无人联想。 青豆和顾弈有过一秒视线交汇,错开时,青豆以视力不佳为理由,和顾弈分开落座。 他们以床为单位,歪七扭八。顾弈虎子视力最好,靠在床头,青豆和傅安洲各司左右床尾,撑着下巴,聚精会神。 周润发太帅了。这部电影每个人都看过,可看的时候还像第一次看到周润发一样,发出同为人类、自愧不如的喟叹。 傅安洲起身去倒葡萄酒,不好意思提醒道:“四个人,我只有一个杯子。” 虎子说,“凑合喝呗,你拿茶杯也行。” 置身昏暗的环境,青豆心肠发软,想素素了。上次她来雅舍公馆,还是和素素一起,躺在床上,听歌扎头发说闲话。 为了和虎子一起,她觉得自己背叛了素素。 一支高脚杯接力环绕,伴着有力的背景音,一人一口,咕嘟咕嘟。 这酒比青豆喝过的葡萄酒要甜不少。傅安洲说,这是朋友自己酿的。 虎子无心嘀咕:“那度数应该挺高的。” 电影一开始是四人注意力的重点,到中间成了助酒的背景音。 青豆接力到第二个回合,身体热得不行,背脊浮上一层薄汗。像喝了怡红院的chun药似的。 顾弈接过她递来的高脚杯,看她脱去镂空毛衣外套,头枕胳膊,迷迷蒙蒙,人往右边去了点,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豆儿,要不要来这儿躺会?” 虎子问她,是不是醉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