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声漫流。 好会,里外都没了声。 不知邹榆心是哭完了,自己回的房,还是被顾燮之拉走了。 没开灯的房间,顾弈十指锁在一起,沉默许久:“出来吧。” 青豆抿唇,没有应答。 他隔着门,脱力般低声说:“看见了吧,都有坎坷。” 见里面人装木头人,顾弈伸手拉开橱门,迎上影影绰绰衣裳间,那双星亮的点漆眸子:“再不出来,宿舍要关门了,这次不能怪我。” 一排衣柜,有四扇门,他怎么一把就能命中自己。她钻进去前还左右挑了挑呢。 不过青豆没有心思问这个。她老实交待:“对不起。” 顾弈不解:“什么?” “是我昨天睡觉把那两摞书拎到外面的。”信捆在绳子中,但并不扎实,她今早收拾,多此一举地将书信从大到小依次整理,重新扎实地捆了一遍。 邹榆心可能没有发现,她认定他们近期往来,说的是“那封信”,而顾燮之解释时,用的是“那些信”。青豆心惊肉跳,可能是落下了一封在他的书桌上。 顾燮之的书桌很乱,青豆白天复习缩在一角,桌面上确实有封信,她以为原来就摆在那里的。 真是阴差阳错。她可真是笨手笨脚。 “阿姨误会了。”青豆知道自己没法解释,只能让顾弈想办法澄清。 顾弈却没有想象的如释重负。他依然眉头轻皱,对这个话题并不耐烦:“能随随便便误会,也不是什么值得迁就下去的好关系。” 他双手一托,将青豆抱出来,嘴上吓她道:“你居然不着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程青豆!你回不去了!” 她挂在他身上,将左手上的老金表伸至他面前:“你晚上才借我的表,你忘了?” 那对夫妻一搅合,顾弈确实忘了。 刚刚他们看电视,青豆说每次考试一开考就紧张,因为不知道时间,没写几笔便觉得要到时间了,心理素质好差。 顾弈想也没想,当即把常年戴在左手的金表卸给她,说借她戴到考试结束。 这表是他爷爷给的,颇为贵重。青豆感受左腕子上焐热了的沉甸甸,心里突然很踏实。和考试无关。单纯是他们亲w后,一些金钱上的楚河汉界消失了。她发现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顾弈的好。 他放她坐在床上,问她鞋呢? 青豆说床底下。 顾弈很自然地弯腰探手,摸出棉鞋,拽过她的脚往里一塞,拉上后跟。 蹲地躬身、左右穿鞋的动作颇为利落,好像是路边支摊,专门干这行的。 穿完他看也没看她,拉过她的手往外,压低声音:“走吧,他们应该不会出来,我们走正门。” 青豆的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被他两指握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好像袜子破了,皮肤直接在棉鞋里蹭。 不知怎么,她脑子里浮上了二哥给蓉蓉穿鞋的往事。她突然想看顾弈的样子和表情,好奇他是像二哥一样,粗里粗气,对为女人穿鞋一点也不在乎,还是像蓉蓉一样,努力维持淡定,实际对此举的重要性心中有数。 青豆用力拽住顾弈的手,停住脚步,仰头玩笑搭腔:“怎么,你家还有后门?” 顾弈低头,冲她神神秘秘眨眨眼:“下次给你看那个老鼠洞。” 说着,一秒没耽搁地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