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问题。 抬头仰视不行,离得太远不行,最佳方案不就是就近随便坐坐吗?都是十几年的挚友了,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塔希尔(眼神越来越奇怪了,甚至让拉美西斯捕获到了久违的嫌弃): 拉美西斯: 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离你太近,我怀疑自己也会被影响。 喂! 莫名其妙地吵闹了一番,别的不说,这两人之间梗着的诡异感倒是消散了一点,仿佛正式重归如常。 一旁作势打瞌睡的梅杰德大人瞌睡终于醒了。 它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过来,就见矜持而高冷的大祭司似乎还是给了笨蛋友人一个面子,姑且丢开嫌弃,侧身坐在了褐发青年的大腿上。 跟正常的成年男性比起来,塔希尔当然是很轻的,轻得仿若所有重量都跟他高傲的灵魂一起远在天空之上。 拉美西斯曾在很是短暂的间隙里产生过类似的想法,然而,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这样想了。 即使是位居高远不可触及的云朵,也会这般轻盈地落入他的怀抱,在他的膝上安静地歇息。 竟然想要云朵多停留一阵。 竟然想要再多享受这温暖片刻。 亦或者,还要更贪婪些,让欲.望尽显。 竟然想要将在鼻尖萦绕的芬芳、在臂弯间传递的温度、在双膝上承受的重量汇集了无数美好的这一切,全部不愿割舍,就在此刻尽数收入怀中 这样的心绪,果真太过膨胀。 以至于沉浸其中尚未过去多久,被怀中温暖的话音强行拉回思绪时,这个贪婪的人还在念念不忘。 拉美西斯,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把话藏一半反而容易引来麻烦,那就请你听好,今日告知你的秘密不可让除你我外的第三人知道。 嗯嗯、嗯?放心,我知道了。 与精神难以专注的拉美西斯相比,塔希尔就显得格外严肃。 他即使用不太严肃的姿势别扭地坐着,也将腰脊挺得笔直。 重新稍作整理的金发披覆在身后,如同一片生来就曲折有度的严谨线条,会让人不禁多想的扭捏或柔软,半分都显不出来。 一板正经的大祭司此时便一脸冰冷地说着:在我竟一无所知的时候,你被咒术师盯上了。 拉美西斯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倒接受良好:嗯。 对方对你下了不少不会直接导致毙命的诅咒,正因如此,我才会毫无觉察。但即使如此,诅咒的效力长期堆砌,其后果只会比致死的诅咒更为惨烈。 拉美西斯听到这里,总算稍稍有了点紧张和愤怒的感觉。 可也是奇怪。 他生起愤怒的原因并不是自己居然遭到了诅咒,而是塔希尔在说起这番话时,情绪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绝非是好的。 若非护身符的力量护佑,在我发现之前,你就会 不知怎么的。 塔希尔面上未有明显的改变,却有晦暗之色出现在本应纯净澄澈的蓝色双眸中,让那双眼不由显得暗淡。 他当然不想自己的情绪外泄,重点可能是不愿让拉美西斯察觉到,从而为这擦肩而过的死亡信息感到恐惧。 可有的细节总要违背本愿显露出来,其中就包括了不自禁捏紧的拳。 他四指的指甲都在此一刻深深陷入拳心之中,力气加重,却又因为注意力不在这里,完全没有觉察到疼痛。 这个细节显示出了大祭司对自己的失职的懊恼,还有一分难以言说的悔意。 塔希尔心想,自己还是太放松了。 诅咒就缠绕在如此近的地方,如毒虫般即将张开獠牙与利翅,他竟一无所觉。 错误必须纠正。 危机必须立即斩断。 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他根本就无法完成当初对自己下定的决心。 以及。早早地便对某一寄托许下的那个诺言 唔? 还是相当猝不及防地。 沉吟中的大祭司被抱住了。 不用说,必然是拉美西斯干的。他就仗着绝佳的位置优势,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把挚友紧紧抱住。 光是抱好似还不够,他还顺手,对着自己不希望看到露出半分愁绪的这个美丽青年的长发,狠狠地搓了一把。 好了,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我现在能好好的,不就是多亏了塔希尔你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