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怎么坐热,借着余乐从窗口走过的契机,亨利跳起来:“余,还滑吗?” 余乐正在“捅破最后一张纸”的关键时刻,闻言边点头还边走。 太阳在往山后落,再过不久天就会暗下来,夜里山风重,夜场玩乐可以,训练不合适。 亨利故作积极:“那我也和你再滑两圈,等我。” 余乐只能站住了脚。 亨利跑出去,约拿和约拿也不好留下,只能跟着一起走。 刑世杰微笑着说再见,起身接了一杯咖啡,抿着那热腾腾的液体,看向了挂在墙上大屏幕里的余乐。 亨利离开有着一点儿不想“露肉”的想法,但真出去了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担心那位国际裁判还在电视屏幕前盯着。 所以,最后真跟着余乐上了山。 白一鸣在余乐前面上来,也没往下滑,本来想等余乐上来,定下再滑几次,他有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但看见这次余乐上来,带了那三个国际友人一起,他又闭上了嘴。 转口问道:“我帮你们按?” 余乐说:“你不和他们一起滑?” 白一鸣没什么兴趣,但被余乐看着,点了一下头。 于是这四个人站了一排,这次轮到余乐发号施令。 “预备!” “出发!” 旁观更清楚,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差距一目了然。 白一鸣从出发就快,几个波浪滑下来,就超了三人,待得上了平路就飞似的冲了出去,转眼就甩的三人连尾灯都看不见。 余乐本来是想要研究白一鸣滑直线的技巧,很认真地盯着人看,结果没看两眼,就看见了在后面打打闹闹的两个。 亨利在和约拿玩,并行下滑,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推远了又滑回来,嘴里还巴拉巴拉个不停,整个俩小孩。 而且两个人也不把这赛道当障碍追逐滑,上了跳台还各种转,大秀自己坡面障碍技巧的实力。 余乐笑着,一直看两人玩闹到消失,这才低头穿上雪板,等着再上来个人,帮他按了按钮,就下去。 差一点就要抓到感觉很难受,变成了焦躁的情绪,不断催促着余乐再滑,继续滑。但余乐知道不能在练了,这样的心态做什么都不行,不如平静下来,重新思考…… 这么想着,山底下突然响起哨音。 这哨音先是拉的很长,然后又吹出急促的短音,声音尖锐,听着就像有东西在心脏里捅来捅去。 余乐停止思路,又凝神听了了几秒,蹙了眉。 这是警示的哨声,有人摔了。 滑雪场很长,又有各种障碍,从上面无法一眼看到底,所以一旦出现事故,后面的人就看不见,而且就算看见了可能也停不下来来,所以就需要观察员负责吹哨。 这样的警示哨是在提醒大家,赛道上出现了障碍,所以正在滑行,以及还未出发的人必须都停下来,等待障碍清除的声音。 大多数时候,“障碍”都是有人摔倒了。 哨音响起的时候,赛道上就白一鸣和亨利他们在滑,显然他们中有人摔了。 余乐到不担心,都是滑雪的老手,摔就摔了,只要后面的人不要再撞上去就行。 余乐重新站直身子,活动肩膀脖颈,等着恢复哨吹响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女生上来。 吴琳也在人群里。 “乐哥?我帮你按?”小丫头很积极。 余乐说:“等哨子。” “好,我这里站着。” 余乐干脆回头和吴琳聊了几句,但和小孩儿,又是个女孩儿很难聊在一起,很快双方就没了话题。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他不确定地问:“吹哨了吗?” 吴琳摇头,又看其他姑娘,其他姑娘也在摇头。 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余乐突然就有点儿莫名的心悸。 他对吴琳说:“你把板子按下,我滑下去看看。” 板子落下,余乐滑下。 速度不快,随时可以停下,整条赛道都快滑完了,也没看见什么异常,直到来到最后的跳台,视野被阻挡,担心背面有人的余乐干脆从跳台侧面绕过去。 才一出去,就看了被人群簇拥,抬走的担架。 余乐在人群里看见了盖伦的栗色卷毛,想着担架上躺着的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这是摔的多严重啊? 竟然要用上担架了? 别是小白吧? 不不不,其他人也不行啊! 余乐加速滑了下去,勉强追上了后面的人,一把拉住一名工作人员,问:“怎么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