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滑了两圈,正湿漉漉的从海里淌出来,就看见坐在椰子树下的谭季。 一身白的短袖短裤,头顶还带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滩椅上,手肘撑在腿上,安静地看着一处。 视线落处,当然是谭婷的身上。 这个人对视线敏感的过分,余乐不过盯着他看了两秒,他突然就准确无误地转头,将目光落在了余乐的身上。 眼眸有种异样的黑。 余乐想了想,将滑水板拿起来在手上一提,竟然主动地迎了上去。 最有意思的,是当余乐决定过去的时候,谭季竟然紧张地看了谭婷一眼,继而撑直后背,用夹紧的眉宇大吼:你别过来啊——!!! 余乐:“……” 也不知道昨天这位大神,是怎么被妹妹教训了一通,突然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季哥。”但余乐还是过去了,而且先说道,“昨天抱歉啊,主要紧张了,没有处理好,昨夜里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要和您说一声,我和谭婷真没事儿,就是挺好的队友关系,我把她当妹妹,很文静乖巧的姑娘,特别好。” 被夸了妹妹,“妹控”谭季的脸色一点点平缓了下来。 余乐又在谭季旁边的沙滩椅坐下,说:“不去玩玩,这运动对你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 没了导致敌对的话题,谭季也再度恢复风度,“累了,不想玩了。” “嗯。”顿了一下,余乐欲言又止,“你昨天说的……” “什么?” “队友……” 谭季的眸光沉了下去,沉声:“嗯。” 余乐的心沉了一下,有些伤感,那毕竟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谭季将脸埋进了手里,轻声说着:“他就在我前面,我就那么看着他落下去,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只有重物下落的声响。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免不了去想,我要是不在了,我的家人朋友怎么办?谭婷会不会哭?好像突然之间就被嵌入了一些情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恐惧的并不是我的生和死,而是还活着的那些人,那些爱我的人。” 余乐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谭季的自言自语。 他有自知之明,他没有任何魅力,成为谭季轻倾吐心声的知己,他只是恰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恰恰好是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恰恰好又算是认识,也认识相同的人罢了。 谭季的崩溃在一瞬间。 然后又在这样倾诉的过程里,一点点地调整,愈合。 当谭季再抬头的时候,眼底的阴翳退散了很多,眼眸就像他身上的衣服,有了纯净的光泽。 他赧然地对着余乐笑了一下,将鸭舌帽取下来,又反过去戴上,两人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一点。 “所以,现在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出去工作了吧。”谭季说着,继而莞尔一笑,看向余乐:“你在队里的绯闻还挺多的,人帅就是是非多,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吧,你从跳水转项过来,应该不是为了一个世界杯的第五名吧。” 余乐惊讶:“您这又是哪儿来的消息?我能有什么是非。” 谭季想了想,掰手指:“违规队内谈恋爱,脚踏两条船,被白富美赞助商看上,哦,对了,听见你们男队还有什么派系纷争,教练在争权夺利的。就这队伍,行不行啊?今年可是奥运会。” 这些传闻,余乐一个都不认。 但凡他心眼儿小点儿,就得被气炸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捕风捉影的事儿都是怎么传开的? 搞得他跟个“人渣”似的。 可偏偏余乐对这种事儿的敏感度始终不高,“没有,没有的事儿,听谁说的。”如此这般的解释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