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时,官员们都是从午门步行,到里面衙门办公。 别说马车了,连轿夫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这辆马车,黄金为漆,珠宝为饰,极近奢华不说,还肆无忌惮地往里走。 可见马车里的人,除非脑子有病,否则必是被皇权眷顾,备受宠爱之人。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她进去的机会。 虞汐给小喜递了个眼神,佯装摔倒,等待着马车经过。 小喜瞅准时机,拦了过去。 “大人,雪天路滑,我们姑娘刚才不小心摔倒了,实在动不了,我们有要紧的事去吏部衙门,可否麻烦大人捎我们一程?” 雪落无声。 马车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上车。” “谢谢大人。” 小喜忙把虞汐扶了进去。 车内的暖意瞬间将身上的落雪融化。 虞汐临窗而坐,一眼便瞥到了案几上摆放着的调令,上面写着“沈欲”二字。 虞汐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马车迟迟未动,虞汐疑惑地看了过去。 主位上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轮廓清艳,长得极其俊朗,气质干净如山中清泉,松间沙路,简直不像官场之人。 与马车的华丽不同,他仅穿着一件素白长袍,玉带缠腰,身上连件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却依然透着矜贵的气度。 不过,他的眉眼里有股难以被驯服的倨傲,显然并不是一个很好相与之人。 刚要询问,对面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懒洋洋开口道, “吏部掌管天下官员调令,从不接见女客,姑娘不惜诓骗朝廷命官也要进去,想必定有我拒绝不了的理由吧?” 虞汐听到这句话,便知今日若拿不出这理由,怕是上马车易,下马车就难了。 虞汐将袖子里藏着的包裹递了过去,“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沈欲看着包裹里的东西,眸底闪过一丝讶色,问道,“你当真要去?” “是。”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沈欲轻轻敲了敲马车,外面这才行进起来。 虞汐:“谢谢。” 一路沉默。 很快,马车便停了。 “少爷,吏部衙门到了。”书童元易在马车外喊道。 虞汐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案几上,柔声道:“我不喜欢欠人情,这银子就当是这一段路的车马费,多谢大人。” “……” 沈欲奇怪地看着她。 面前的女子穿着狐裘披风,衣饰皆为上品,眼角微尖,透着一股勾人的媚。许是在雪地里呆的久了些,美艳的面容有些苍白,怎么看都像是被娇藏在家,不沾染一丁点俗物的闺中小姐。 却没想到,报答人的方式直接用钱? 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车马费,沈欲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好笑。 还想说什么,人竟已经下车走远了。 元易掀开帘子,看到沈欲望着案几上的银子若有所思,忍不住感叹:“我只知道她爱财,没想到给钱也这么大方。” “你认识她?” “整个华京没人不知道她呢。” “?” 元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少爷你刚回京没多久,可能不知道,她就是三年前因为叛国罪被满门抄斩的虞家之女,虞汐。当时,他们全家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被送到了教坊司。听说这女人嗜财如命,仗着一张脸,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干。陪酒一杯都要千两。华京城里多少皇亲贵胄为了点她作陪,都经常打起来。不过,都说她有点邪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