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去。 去。南广和笑。孤也很好奇,小叶将军你童年时的好友是如何模样,想必这家还挂有画卷。 谈不上好友。叶慕辰失笑。认得而已。 * 到了李府,那花痴公子趁着家人奉茶的机会,又凑过来道:二位当真不曾见过娑婆沙华?他说着宝贝儿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仔细铺平,展示给他们看。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西市买来的,说是百余年前从大隋深宫流传出来的,画的就是那位长公主宫前的娑婆沙华林。 画纸陈旧,宣纸边缘泛起黄色,泼墨一般渺远的重阁琼宇深处,有一座金顶宫阙,宫门外点缀着嫣红如血的娑婆沙华林。 林间的花朵仿佛正在盛放。隔了这许多时光,依然不肯死去。 画卷中有一人背对世人而立,一袭白衣,墨色长发轻垂,撑伞。伞面上尽是落花。星星点点的娑婆花点缀在素白画面,如陈年旧血。 南广和手指尖点住画中人的那把伞面,轻笑道:这是血娑婆。 那花痴公子双眼一亮,连忙追问道:原来你识得? 人间不该有这娑婆沙华。南广和笑得眉眼弯弯,一波三折的丹凤眼中有很深的什么东西,叫这年轻的花痴公子看不穿。 可是一百余年前,大隋深宫遍地都是这娑婆沙华。那花痴公子与他争执,桃花眼中充满向往,手中捏住画轴,扑簌簌一阵轻响。若是人间不该有,为何百余年前,那位大隋长公主为何能够日夜与此花相伴 公子啊,你又发痴了!一个背微驼的李家老仆正奉茶上来,闻言打断了小主人的话,叹息道:那位长公主生的倾国倾城,若是个凡人,这世间又怎会有美成那样的?!那是个仙家,是凤凰下凡,前头那位大元朝帝君统领天下,都不曾娶得这样的神仙人物!这哪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肖想的? 那花痴公子不悦地瞪眼,怒道:不许你多嘴多舌!凤凰下凡又怎样?既然下了凡,给世间带来了这样的极品仙花,为何在她死后又全部带走了?这不公道! 南广和慢条斯理啜了一口茶,长长呼出一口气,淡淡地道:这人世间,哪儿来的公道。再说仙人下凡尘,本就是游戏一场,为何要留下纪念? 你!那花痴公子勃然大怒,啪地一声将画轴拍在桌案上,奋臂攘袖道:我敬重你是个爱花人,口中仍在称赞娑婆沙华,你却如此污蔑长公主!我,我今儿个与你没完! 你与谁没完?!叶慕辰刷拉一声拔出刀,刀锋抵在那花痴公子伸出来的胳膊,眉眼冷硬。把你的爪子缩回去! 刀光映照在那花痴公子的艳丽桃花面,吹动他鬓边一缕长发,无声无息飘零在地。 花痴公子终于知道怕,手指哆嗦的厉害,提了几次,都抬不起来。身子如同筛糠一般,簌簌地往下瘫。 叶慕辰就像一头闯入人家宅的恶犬,眼眸中杀气腾腾。 南广和怕他吓到人,连忙站起身,扯住叶慕辰袖口。今儿个却是你要来喝茶的,来便来了,与后辈们闹腾有什么意思? 转过头,又向那花痴公子道:我们是修仙人,你所说的娑婆沙华,百年前就不存于世了。你要寻那花作甚? 花痴公子瑟缩不能言。 南广和便有些失望,叹息道:原来你并不是当真爱这花。娑婆沙华并没有红色的,这画中的血娑婆,是神血。 他难得说句真心话,那花痴公子却听不见,只手指着叶慕辰一迭连声喊道:罗刹!天罗刹!你是家祖供奉在祠堂中的那位天罗刹!大元朝帝君! 叶慕辰剑眉一挑,缓慢归刀入鞘。笑容格外凉薄。怎么,李罗那小子还给我建了座生祠? 花痴公子不料他竟然一口认了,当即瘫坐在地,连同那老仆一起抱坐在地上,唬的口唇惨白,缺了一角鬓发后桃花面都有些凄惶可笑。 你竟然当真是大元朝帝君叶慕辰?!那花痴公子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手扶着桌子几次抖爬不起身,目光发直,却还记得追问道:你见过那位大隋韶华长公主?! 叶慕辰揽着南广和的腰,两人徐徐朝外走,听到这句话时回头一笑。见过。而且,娶到了! 南广和啐他一口。 两人离了李府。 * 下一站去哪?叶慕辰在人群中轻声问他。 南广和想了想,含笑道:孤在这人间并无亲友,倒不如去看看你叶家的后人吧。 叶慕辰不乐意。并不是臣的骨血。 话虽如此说,到底还是遂了他的意,一径往李府后的老叶家走去。街面洒扫的很干净,空荡荡并无人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