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摸了摸鼻尖,然后笑得如春花般明媚招摇。爬小叶床的是我, 九嶷山骗你们来西京的也是我,可是我也是你们家的帝君啊! 狗屁! 有叶慕辰加入战团,手执弓箭的鸿鹄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此刻也皱眉啐道:什么玩意儿!国师不是那个什么崖涘道长吗?哎,不对,你这后生可不就是崖涘! 活了几十万年,却被人叫做后生家。南广和不知为何颇为得意,嘴角上翘,拖着长长的西京口音道:尔等记忆尚且残破,待有朝一日全部归位了,就会记得孤的真实身份。 三人皆狐疑地瞅着他,满脸写着本侯爷不信几个大字。 叶慕辰见他放在心尖尖子上的殿下被人置信,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强势地长刀回手,再次挑起一串人头,冷声道:既然不信,那你们还留在这里作甚?! 你,你这厮!苏文羡气的手指尖都在抖。他肩膀受了伤,血仍没止住,手指沾着那血指着叶慕辰怒道:我等辛辛苦苦,在西京替你杀了一个月的叛军,你这厮倒好!简直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叶慕辰不屑,挑眉,一个字都没答他。 天空中有人乘坐纸鸢高高盘踞于众人头顶上,逍遥国国王亲自坐在最前头的那只载人纸鸢上,手中搭着弓箭,冷眼瞧着这些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人,暴喝道:放! 自头顶而下,有数十支飞箭同时射向叶慕辰等人。 杂碎!他奶奶个腿的!鸿鹄头发散乱,身披一大块兽皮,左肩站着的那只鸿鹄鸟族徽一瞬间叫逍遥国国王射出的那支箭射掉了右边翅膀。他气的哇哇大叫着高跳起来,踩着马背一纵身飞扑向逍遥国国王。 手中长/弓当作刀使,重重地斫开逍遥国国王的半边身子。人在半空中却不及回撤,叫逍遥国一众护卫亲兵一拥而上,刀剑扎在身上,将鸿鹄族首领扎成了一只刺猬。口中大块鲜血喷出来,眼见着不得活了。 苏文羡气的眼角都红了,耷拉着受伤后下垂的胳膊就要冲上天,却叫东方楚死命拉住。小弟你莫去! 就算今日都死在了这里,小爷也不能眼睁睁瞧着这头鸿鹄就这么死了苏文羡挣扎,狭长美目中喷薄的都是怒火。 话音未落,天空中有重物抛下。 却是重伤后还残留了一口气的鸿鹄族首领,从半空中摔下,身上还骑/坐着一个逍遥国亲兵,那亲兵双手死死掐住他咽喉,直将他掐的一口气憋着喘不上来,破碎喉管一股血箭高高地喷溅。洒了一大束红梅。 你们为什么不救他?!苏文羡挣不开东方楚,拖着半边伤残的身子往前又徒劳地挪动了几步,想伸手接住鸿鹄下落的身子。他回头朝静静站在包围圈内侧的南广和,高声又吼了一句。你不是自称是大隋朝那位殿下吗?你不是号称是上界凤凰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个个地死去! 话语到最后,不可避免地哽咽。 就像是万年前那场来自天宫的大战,在众多族民战死的地方,那些人也曾抬起头,带着泪或者带着恨质疑他帝君,吾等为了你浴血奋战,你为什么不下来?你为什么眼睁睁站在那里看着?你到底有没有心?! 南广和艰难地动了动唇。身后是持刀又砍杀了一大片叛兵的叶慕辰,身前是众多马背上的敌人,半空中鸿鹄喘着最后一口气仍在下落,眼角一滴泪缓慢滑下。那双圆而大的眼睛,却至死仍在看向南广和所在的地方。 他们都在等。 等他回答。 等他说出一句为什么。 南广和手指微抬,指尖迸出一簇金色流火,火焰所向之处,半空中逍遥国众人连同他们所乘坐的纸鸢都在烈焰中燃烧出一丝一缕的波纹。波纹晃动,人影在烈火中翻滚。 南广和垂眸看向同样身覆于烈焰中的鸿鹄,轻轻地道:吾无心,吾道名曰极情。尔等此身残破,魂魄中的凡性太重,需借这漫天的血与火洗淬如此,尔等若仍肯追随,孤便带尔等一道回南天门。 鸿鹄族首领眼角的那滴泪终于缓缓落下,滴落于烈火中,无声无息地蒸发成一道白烟。 苏文羡目眦欲裂,一向璀璨晶莹的一个人,此刻居然也化身为血罗刹,手指着南广和,顺脚将冲过来的一个敌兵踢向南广和。 那就一起去死吧! 他道。 南广和不声不响地侧身避开,对欲回身护他的叶慕辰摇了摇头,对着苏文羡与东方楚失望的眼神,缓缓地一字一句道:凡身太重,吾等只能以灵身回归天界。 他手掌轻轻抬起,掌心中又多了一大片青莹色的星芒,在他手中渐渐凝聚成一只鸿鹄鸟的模样,张开双翅,渐渐变得又高大又凶猛,盘旋于众人之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