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强者,都保持了高度警觉。 而此人不声不响,入深宫如同闲庭漫步。除了那位据说远行月余的国师大弟子崖涘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身侧的小殿下也随着王青霄一道回头。一转眼,见到了崖涘,立刻发出欢快的叫声,如乳燕投林般欢快地朝殿外飞奔而来。 殿下王青霄吃了一惊,伸手拦之不及。只得随后尾随而至。 小殿下双手提着裙角,广袖在奔跑中翻飞如彩色蝶翼,细腰后束就的两条雪色飘带轻快地上下翻飞。 崖涘!崖涘你终于回来了! 小殿下的欢呼声清脆又软糯,扬起小脸,眉目精致的仿若天地间第一支笔亲自描摹绘就。让人一眼望见,就觉得口鼻间异香扑鼻。 又仿佛扑面而来一大口从雪山下传来的清新空气,百鸟齐齐展翅翔舞,令见者神魂皆为之一荡。 这样的眉眼,不是那个凡尘里高傲的皇子殿下,而是隐隐绰绰,与崖涘记忆中天宫紫昙华林中醉卧优昙花丛的故人,一瞬间重合。 凤凰儿,独一无二,绝色无双。 崖涘垂目,声音微有些不稳。殿下他广袖下的手,攥紧了优昙花,鼻间仿佛又嗅到了九嶷山那场铺天盖地的留仙醉化作的细雨绵绵。 随即嘭地一声。 怀中又软又香。体香幽沉,是万中无一的沉水香。 七岁的小殿下竟张开双臂,径直扑入崖涘怀抱中。两只稚嫩的小手紧紧抱住了他。脸扑在他怀里,蹭了蹭。 那一瞬间,崖涘身形微晃。 崖涘小殿下的声线突然有些哽咽。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次离开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崖涘淡淡苦笑道,垂目注视他。 却始终不曾展开双臂回抱。 他不敢。亦不能。 有些事情,自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无论他有多不甘心,也只能远远地,抽身而出,如此才能更好地护着他。 崖涘眼眸幽深,白玉柄麈尾握在手里,修长指节青白如玉。 王青霄落后一步赶至,见到眼前情形,不由微微一顿。投向崖涘的目光审视而又疏离。 西南王府世子,王某青霄,见过崖涘道长。话语也客套的很。 崖涘微微一撩白玉柄麈尾,清冷道:驸马爷,幸会! 王青霄: 王青霄觉得有点塞牙缝,这个称呼令他陡然多了几分尴尬。他仰天一笑,随口打了个哈哈。虽然他与小殿下的婚约彼此心知肚明是出于权宜之计,只是眼下殿下只有七岁,还是个孩童,而他已然成年。 这驸马爷的身份,还真是,让人牙疼啊! 小殿下却浑然不觉两个大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他扯了扯崖涘的腰带,语气依恋道:崖涘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会很担心你,怕你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崖涘闻言,只得再次苦笑。不会的。贫道乃是殿下的教读,怎敢自行辞去。 可是你是修仙者啊!小殿下依然有些恋恋,明亮的丹凤眼中略显黯然。他们都说,修仙者寿命长达三五百年,甚或千年以上,我们凡人不过是你们这些仙人漫长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崖涘索性将手中所执优昙花递到小殿下手里,就着递花的动作,顺势大手包住小手,牵起小殿下,口中淡淡道:凡人仙者,皆是天地孕育。殿下不可妄自菲薄。 小殿下闷闷不乐。只顺从地接过优昙花,目光瞬间被吸引,启唇喃喃道:奇怪,这花儿我竟似见过一般。这便是九嶷山的优昙花吗? 这不是九嶷山的优昙,而是来自紫昙华林的优昙故踪。 崖涘心内默默答道。 面上他依然淡淡。是啊,贫道自九嶷山后山采摘的。 王青霄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冷不丁道:这花儿,据说是仙界之花,三千年才开一次? 此时恰逢花开。崖涘不慌不忙道,垂目追逐小殿下面上的欢乐神色,唇边不觉也染上了一丝笑容。可惜隐藏于法术后,世人无法窥见。 崖涘牵着小殿下的手,站在娑婆沙华林下与王青霄对话。大多数时候,两个大人话都很少,只有小殿下欢快地问东问西。崖涘都一一耐心解答,然后见小殿下问起市井中趣事,他便默然不语,听任王青霄眉飞色舞地与小殿下解说。 时光荏苒,日子流水一样的过。 几个月后,国师太丙道人苏醒,接过崖涘自仙阁带回的消息,冷嗤了一声。道,那仙阁颓不是个东西!剑阁举派飞升,九嶷山就剩下老道我一人孤苦伶仃守着个徒弟,仙阁便蹬鼻子上脸,行事做派越发不上道了! 崖涘默默听他倒了一肚皮牢骚。 对于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