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窝在他温暖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是强撑着眼皮,说:“等狗蛋调令下来你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想去建设兵团看看,正好跟他一起回来。” “嗯。”男人闭着眼睛,手掌轻拍她后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也有两年没回去过了。 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去看看,老关肯定会很开心。 等顾青烈他们打完这场仗,不止他的调令,老关肯定也会有调动。 其实挺好的,边城到底太过孤凉,关勋也上了年纪,该换个地方了。 只要这场仗打赢了,边城就能安稳十年。 不知道两国勾结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他和顾青烈不属于同一个兵团和编制,也无权过问。 之前在家,楚渊褚战他们当面说没瞒是一回事,现在主动去询问肯定不行了。 心里想着过两天给顾青烈拍个电报问问平安,女人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之间,手下意识伸进他衣摆里,顺着那道疤往下。 楚岱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隐忍到极致。 最后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捏。” 这晚,一夜好眠。 沈绥还真把两个小家伙带住了,晚上不吵也不闹。 沈梨要去上学,很早就醒了,看了眼那间屋子,去厨房打水洗漱,跟做早饭的何雨说:“她把孩子给沈绥带,把沈绥当什么了?佣人吗?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孩子都不带也要跟男人一起睡,不害臊!” “一大早上的吃枪药了?人家跟自己男人睡关你什么事?赶紧洗脸吃饭去学堂,你哥早就走了。”何雨揭开锅盖,把蒸好的麦麸馍馍拿出来放旁边盘子里。 太烫了,她动作很快,还时不时吹下手,屋子里到处冒着白烟。 沈梨哼了一声,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水,眼珠子一转,忽然弯腰哎呦一声:“娘,我肚子有些疼,今天能不能不去学校啊?” “那正好,让你爹捎你去镇上卫生院看看,有病治病,没病去学堂。” “娘!”沈梨急得跺脚,昨天她都听说了,上午沈绥他们在村里转一圈就得走,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小日子来了,不想去学校。” “只要你没死就得去,”何雨不为所动,她哪能不知道自己闺女在打什么主意,直接把她乱七八糟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那个男人是军婚,你要是敢给我乱打主意,我直接让你爹送你去派出所,你户口爱迁哪迁哪去,别在我家丢人现眼。” 沈梨撅嘴,知道她娘说得出就做得到,洗完脸拿了两个麦麸馍馍就往外走。 “你书包拿了没?”何雨追问。 “我去喊我爹吃饭!你昨晚不是说让他送我吗。”她气冲冲道。 何雨闻言不再搭理她了。 吃早饭的时候,桌上除了他们几人,就只有何雨,顾卿卿好奇道:“沈大哥他们呢?” “小池一大早去学堂了,他们高中要去镇上读,有些远得早点去。老沈昨天不是骑了个自行车回来吗,昨晚答应小梨今天送她去上学,女孩子就是娇气一些。”何雨掰了一半馍馍,问:“妹子,你们今天就要回去吗?” “是,上午带着阿绥在村里走一下,中午去国营饭店吃,下午就要回去了。”顾卿卿笑道。 “挺好,挺好。”何雨也没有挽留,就怕何家那边的人听到信跑过来,她们家现在就是沈绥的外公外婆舅妈还有三个男孩。 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她实在担心这年轻的夫妻俩应付不过来,何家人也是典型的泼皮无赖,眼前这小两口恐怕是没招。 吃完了饭顾卿卿拿了点钱还有粮票给何雨,她愣是不收,最后顾卿卿只好在整理两个小家伙的衣服时,顺手把钱票塞在枕头下面。 也不算多,按照国营饭店两餐的标准来的,余下的钱就当住宿费。 楚岱抱着小团团,沈绥抱着小年年,顾卿卿拎着布袋子,跟何雨挥手:“麻烦您了嫂子,回去吧。” “哎,好。”何雨看他们背影走远,想着沈绥小时候这么苦,现在总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她回了房间,想着太阳好把被子抱出来晒晒,收起来。 刚拿起枕头,就看到下面的钱和票,她哑然半晌,没有出声。 这钱票不仅是给他们的酬谢,也代表不欠人情,沈绥不和这边任何人扯关系。 看了许久,何雨还是拿起钱票,收好。 把行李袋拎去车上,刚关好后备箱,楚岱就看到踱步而来的男人。 薛胥手里拿着烟盒和火柴,他睇了一眼,是昨天那包大前门。 “来一根?”薛胥从烟盒里扣出一支烟,抵在手指上,慢悠悠拿起叼在嘴边,挑眉问他。 “戒了。”楚岱哼笑:“跟你做兄弟也真是倒霉。” “我的抽完了,下次来还给他就是了。”薛胥不以为意收起烟盒揣兜里,指尖推出火柴盒,摸了一根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