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神色发生过一些变化。 张恒觉得这句话非常的耳熟,就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一样,他问了松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翻译小姐告诉他这句话既不属于格陵兰语,也不属于丹麦语,她甚至怀疑这句话是否真的具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抑或只是一个精神错乱之人的梦呓。 不过张恒却知道,这句听起来并不属于任何现有语系的话的确是有意义的。 ——在拉莱耶的宫殿里,沉眠中的克苏鲁正在等待着它的复苏。 就在张恒听到疯狂演奏者开口,用低沉沙哑的语调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时,这句话也从他的心底浮现了出来,张恒找不到它的来源,不清楚它是不是来自自己看过的什么书籍,或是影像资料。 实际上它就像是一直静静的待在他心底的某个地方,直到今天这一刻才突然跳了出来。 “芬格鲁—玛格纳弗—克苏鲁—拉莱耶—乌伽那格尔—弗坦。”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张恒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些梦境,在切尔诺贝利副本中他为了对抗辐射病带来的痛苦,曾试着让自己的意识下沉,而在那趟下沉之旅的终点,他所看到的也是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以及宫殿里那片黑影。 那难道就是克苏鲁和它的宫殿拉莱耶吗?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它们和之前的梦境里他所去到的那座海边小镇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与那国岛的那座海底遗迹,那些半人半鱼蛙的怪物也是克苏鲁的信徒吗? 张恒现在的心中又不少的疑问,不过注意到松佳看向了他,还是暂时将思绪收了回来,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下。 他赶在救护车到来前先一步走到了坠楼的演奏者身边,后者的脸庞上有着和贝克医生一样病态的苍白,而且张恒能看得出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在饱受着失眠的痛苦,黑眼圈看起来非常的明显。 这会儿的他脖子已经折断了,但还没有完全咽气,应该正是痛苦的时候,然而他的眼睛里却看不到半分痛苦之色,反而有着奇异的欢愉与一丝隐隐的解脱。 张恒相信如果演奏者这会儿能开口的话,八成会告诉松佳别再费力气救他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渴望的东西,那就是永恒的宁静。 张恒随后在演奏者的身边蹲了下去,赶在救护车到达之前,搜了下他的衣服,拿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还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小笔记本和一张超市发票,以及一根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钢笔。 期间松佳显得有些紧张,一直在打量着四周,好在这会儿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格陵兰人口一直不算多,倒是没什么人从这里经过,而张恒在顺手牵羊之后,又回到了医生的诊所里转了一圈。 松佳也不知道张恒究竟在看什么,只知道他在几个不同的地方都停留了片刻,之后抬起头来,扬了扬眉毛道。 “贝克医生,他是自己离开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