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牛假装九亭先生装了快十年了。 这十年来,从未被人拆穿过。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九亭先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的才学,未必比九亭先生差! 只要他不承认,谁又知道谁才是真的九亭先生呢? 陆大牛逐渐冷静下来,看向杜青鱼。 “你才是假的吧?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有脑子,九亭先生怎么可能像你这般年轻?你假装我,究竟有什么目的?”陆大牛厉声质问道。 秦显觉得很有道理,对陆大牛深信不疑:“九亭先生,这就是个骗子,估计想来骗我们钱财,我这就让人去报官,让县令大人把这个骗子抓起来。” 说着,就让下人去报官了。 “这和年纪又有什么关系,无知的人,七老八十也是无知,聪慧的人,七八岁便能看勘透大道理。”杜青鱼道。 “那你怎么能证明你才是真的九亭先生?”有人质问道。 杜青鱼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写一个字就知道了。我所作的《鱼危图》,你们虽然没见过正品,但是临摹品你们应该有人见过吧?” 其中有一个读书人站了起来:“我家中就挂着一幅。” “那我和陆大牛分别写一个字,对比笔迹,便一目了然了。”杜青鱼道。 陆大牛的眼中闪过一抹心虚。 他觉得自己才学和九亭先生不相上下,但是九亭先生的字他还真不会写。 为了怕人抓住把柄,他也甚少写字,只给秦显题了一幅字…… 很快,纸笔就被送来了。 杜青鱼执笔,在白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鲤’字。 她一写,那几个读书人全部围了过去。 家中挂着《鱼危图》那个读书人,更是细细地看,家中挂着的《鱼危图》,他看了无数遍,再看这字,越看越觉得像。 “像,真像。”他说着,不由得看向陆大牛。 陆大牛的冷汗往外冒。 这要是一提笔,那就彻底露馅了。 他两眼一翻白,突然倒在了地上。 “九亭先生晕倒了!快抬到楼上雅间去休息!”秦显连忙道。 秦家父子坚信这才是真的九亭先生! 他们在这九亭先生身上投入太多了,如果是假的,那他们将再次沦为整个河东县的笑话,所以,这必须是真的! 秦家父子连忙把陆大牛抬上了楼。 这一番热闹之后,官府的衙役也到了。 “官爷,有人假冒九亭先生,很快就知分晓了。”棠鲤对着衙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这些衙役有几个和棠鲤相熟,听完后,便耐心地等了起来。 等到那假的九亭先生醒来,写个字,真假立现。 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陆大牛不见了! “这是跑了吗?” “肯定是怕露馅跑了啊!刚刚晕倒肯定是装的!” “那居然是假的九亭先生,我们居然被骗了这么久!” 那些读书人的面子上都很挂不住。 风荷居里还坐满了县学学子,简直是一场闹剧。 既然是假的,县学学子们全部走了,衙役们则去抓捕那假的九亭先生。 这般,人们全都散去,只剩下一群读书人在捶足顿胸。 他们都是九亭先生的腿毛,因着被九亭先生高看一眼,在读书人的地位里一下拔高了。 现在,那九亭先生是假的,他们便成了笑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