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的五官长得十分精致,眼窝有些深,五官更加立体,脸色惨白,有虚弱的美感。 少年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挣扎求生的幼兽,写满了‘想要活下去’。 “救……我……”他的声音很虚弱。 “你已经得救了,别说话,大夫很快就来了。”棠鲤道。 “你救了我……” 他的手依旧紧紧拽着,眼神执着地盯着棠鲤,像是要记住她的脸。 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花掌柜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看过后,重新包扎,开了些药,就走了。 花掌柜忙前忙后的,完全不需要棠鲤操心,棠鲤便和卫擎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棠鲤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有些累了,洗了一个澡,便躺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卫擎也来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湿气,奈何男人体魄强健,身上的热气很快驱散了湿气,将棠鲤抱进怀里,棠鲤便觉得暖烘烘的。 “睡吧。”卫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 棠鲤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去。 翌日,棠鲤心里想着事,一早上就起来了。 隔壁,那少年还昏迷着,花掌柜已经在房间里照顾着了。 又是给他润唇,又是看他有没有发热,又是帮他掖被角,很是贴心。 本来,张钱是要和这少年住一间房的,花掌柜怕他打扰少年养伤,又挤出了一个房间给他。所以,这房间里便是少年一个人睡着了。 棠鲤第一次见花掌柜的时候,觉得花掌柜很喜欢白沐阳,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还有些惋惜。 现在看来,花掌柜喜欢的莫不是她哥的脸吧? 棠鲤有事,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和卫擎下楼去了。 客栈外,有一座马棚,张钱正在马棚里喂马。 卫擎租的马车,按日子算钱,所以这几日,张钱都跟着他们,随叫随到。 “张钱,把马套好,我们快要出发了。”卫擎扯着嗓子道。 “好嘞,卫哥!”张钱应声。 客栈外是一条繁华的街,现在还早,但是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了。 几个小商贩摆开了摊子,好几个都是夫妻店,有一家还带着一个孩子。孩子四五岁,帮忙摆放桌椅。 棠鲤不由得想到了三宝,这个时候,三宝还在睡懒觉吧。 就是个小懒鬼。 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那抹笑在想到另外一件事的时候,便淡去了。 因为眼前人们安居乐业的模样,最终会被匈奴的大刀打破,血流成河。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最终都会死在无情的砍刀下。 棠鲤看着,只觉得心揪起来,很不好受。 “媳妇儿。” 卫擎叫了一声,棠鲤才回过神来。 “相公。” “吃早饭。” 卫擎递给她一个油纸包,棠鲤接过,便闻到了一阵香气。 吃完早饭后,两人就办正事,出发去找白沐阳了。 他们是按照福伯的地址找的,张钱对秦州城也不熟,便一边问一边找。 结果,马车走得越来越偏。 棠鲤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越来越荒凉,不知道是不是问路的时候给指错路了,如果没错,她哥在这郊区作甚? 又走了一段路,没有马车走的路了,卫擎和棠鲤只能下了马车。 两人让张钱在原地等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眼前的路很不好走,一深一浅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