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叔道,“王妃莫慌,咱们都与穆王府共存亡!” 小厮们似也被陈叔感染,都高声道:“共存亡!” ? 打杀声越来越近,方影和梵影寸步不离地守在昭然堂外。 屋顶处突然有一股焦味弥散开来。 方影抬头瞧了眼,“他们射了火箭来,姑娘,咱们先去院中,屋子里不能待。” 林音刚随着方影走到门外,便又有支火箭射在窗上,燃起了窗柩,火苗一下扑起数丈高。 火箭越来越多,昭然堂很快燃起一片火光,林音听着噼啪的炸裂声,抱紧了怀中的黏黏。 黏黏怕得直往她肘弯缩,叫也不敢叫。 “别怕……” 林音小心顺着它的毛,半夏也吓得不行,还是扯着她的袖子,“姑娘你别怕,奴婢拼死也会护着你和小皇孙的。” “嗯。我不怕,你也别怕。” 林音垂了垂眼,有这般多人护着她,她不能怕,夫君不在,她是王府的主人,她要守住王府,等夫君回来。 还好刚刚备足了水,下人们一桶一桶地提来,且昭然堂离其他院落都远,也未波及其他。 林音看着火光慢慢下去,才沉下脸来。 外面打打杀杀的禁军都是沈策的人。 此次他孤注一掷,勾结了淮阴王,定是和淮阴王打好了商量。 淮阴王年纪大了,膝下的儿子都不成器,就算坐上帝位,也当不了几日皇帝。 更有甚者,以沈策的为人,淮阴王兴许压根坐不上龙椅。 只不过是他借的一把火,为他做嫁衣裳罢了。 暂且不论淮阴王,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虽眼下不知是男是女,但沈策那样的人,机关算尽,定然会想尽法子弄掉她腹中的孩子。 今夜上京大乱,是最好的机会。 林音将黏黏递给半夏,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火箭还在纷纷射入,有几支又射中了书房,林音被围绕在接连不断的火光中,咬着下唇逼自己站稳。 ? 城门处…… 士兵瞧了眼,撞撞身边的人,“你看,咋有一队人来了?” 那队人策着马,路上的尘土扬起又落下,很快行至城门下。 为首的人喊道:“开城门。” 士兵借着火光瞧了眼,“何人?没有魏统领的吩咐,城门是不能开得。” “狗娘养的!”那人甩出一个腰牌,“老子堂堂淮阴帅司,奉淮阴王之命,增援来了!” 士兵迟疑了下,才派了个人下去细细瞧瞧那腰牌,谁料那人刚出去,便被一剑封喉。 那剑极快,反了银光,士兵大声道:“快!快关城门!” 却已有人趁着他发愣的间隙陆续飞驰而入,与城门处的士兵厮杀起来。 “快去禀统领!” “禀你娘,狗杂种!” 为首之人骂着浑话,一箭射出,那士兵便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 解决完城门处的人,那人勒紧缰绳,对着身后的人道:“老子当真不想去救那狗皇帝,他气死了老子妹妹,这账老子还未和他清算!” 岚青策着马,行在他身侧,“舅舅,大局为重。” “罢了,舅舅看在你的面上,帮他一次。”男人夹了夹马肚,“入宫,擒叛军,平叛乱!出发!” 男人骑着马飞快行远了,岚青紧随其后,却听得身后有人道:“王爷,好像是穆王府着火了。” 岚青远远瞧了眼,拧起眉心,那般多皇城司的侍卫,怎这么不中用? “你们速去宫内,稍后汇合。” 话音未落,岚青便调转马头,飞速地朝另一边去了。 ? 火箭如落雨般射入,方影和梵影挥剑砍着火箭,半夏扶着林音在院内的石椅上坐下。 黑暗中却有人影闪动,半夏被人劈了一记手刀,闷哼一声,倒在了林音的脚边,林音还未来得及惊呼,颈间便横了一把匕首。 凉意袭来,林音浑身打了个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