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寻了邓先生,寻了青阳,也因为这个梦,才寻了我,是吗?” ——“嗯。” 岚青将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 “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梦了。” 岚青正欲躺下,黏黏却跳上了床,往林音怀里拱。 “喵……” 岚青拎起它的后颈皮,压低声音,颇有警告意味的对它说:“我同意你进屋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以后入了夜不准再挤来床上,你若吵到我夫人睡觉,我便打你二十军棍,你可懂了?” 黏黏抗议:“喵!” “我便当你懂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你若敢同夫人打小报告,我便再打你四十军棍。” 黏黏听不懂男主人叭叭叭说着甚么,直直的看向林音,往女主人那里扑腾,边扑腾边叫:“喵!” 岚青将它随手往床下一丢,随便指了处空地,“躺那里去。” 黏黏虽则不情不愿,但碍于男主人太过可怕,还是委屈地趴了下去。 “喵呜……” “睡罢……” 岚青高冷的冲它摆了摆手,关上帐子,吹熄了蜡烛。 下一刻,一只黑猫又被从床上丢出。 岚青恨恨道:“明日我便打你二十军棍,你且等着罢。” “喵呜……” “我从不玩笑!” “喵呜……” ? 烟翠楼已经人去楼空,邓伏南终于接回花娘,香行的收益很好,花娘在铺子附近买了处宅子,二人便那么住了进去。 也算是一桩美事。 邓家的老人却坚持不允邓伏南娶花娘入门,花娘倒是未觉甚么,靠在邓伏南怀中。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不够……”邓伏南顺着她的头发,“你等我便是。” 平安前往南央国那日,并未有人送她。 只是听闻她未掉一滴泪,甚至出了城门后,也未曾回过头。 而成安帝立在宫门的高墙上,看着越行越远的人群,眼中也落下了一滴浊泪。 李进扶着他,“圣上,此处风大,公主走远了,咱们回罢。” 人们的记忆总是短暂,孙家的覆灭很快被众人淡漠遗忘,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已经从公主和亲变成了武安侯府那场不输于穆王府的大婚。 苏夫人对此事极其看重,花轿是一路从宿州迎来的,下聘也比往常的规格高出许多,叶槿自然也多添了许多嫁妆,从宿州到上京的一路,声势浩大,十分惹眼。 宋清辉已经娶了妻,嫂嫂温婉得很,宋清许很喜爱她,日日都要过去寻嫂嫂说话,隐约听哥哥委婉地问了父母好几次自己的婚期。 宋清许同嫂嫂道别时,女儿家之间话多,又从天亮说到了入夜,宋清辉好几次要打断也寻不到话头,正经人哥哥难得皱起了眉,不耐地将她撵走了。 “你嫂子有了身孕,日日坐着累得很,怎都要嫁人了,还这般不懂事。” 宋清许:“……” 行罢,去了趟上京回来,哥哥就变了,巴不得她快些嫁走。 告别了父母兄嫂,叶槿抹着泪同她挥手,宋清许则怅然地坐上了花轿,听着聒人的礼乐,一路颠簸,她最后掀开帷裳瞧了眼,再度繁华起来的宿州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大婚那日,苏子曾性子好,又和善,被灌酒的程度比岚青更甚,且他本身酒量就浅,几杯酒下肚就晕得七荤八素,是被架着回洞房的。 宋清许正饿得在屋内吃着烤鸡,苏子曾便红着脸被人丢到了床上。 本着到底算是夫妻,总归有点儿情谊,宋清许还是过去扶了他一下。 “你去洗一下罢,臭死了,今儿晚上我凑活和你一道睡,明儿你自个儿寻个地去。” 苏子曾瞧了宋清许一眼,咧嘴挤出一个傻笑,然后张嘴吐在了小表妹给她绣得嫁袍上。 她坐了一路不稳的轿子,听了一路震耳聋的吹吹打打,又行了半日繁复的礼节。 还未见到小表妹,便被送来了洞房,还未填饱肚子,便见着了这醉鬼。 宋清许闻着身上传来夹着酒气的恶臭,不禁恼了,拎起苏子曾,将他丢了出去。 洞房外,蔚林琅还等着闹洞房,身后齐刷刷地站了一队人,便见新嫁娘拎着新郎官,新娘子身上一片狼藉,味道熏天。 新郎官还不要命的嘿嘿嘿傻笑着。 新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