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梵影却一点儿都未察觉到有人跟踪呢? 若不是孙家人放得那把火,又会是谁呢? 林音隐约觉得这一切同李含有关,可如今瞧着桩桩件件,却都同乱麻一般扯不清。 若找不出这放火的元凶,就算等旱灾消了,她去城南一片儿打听孩子一事,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可如何是好? 罢了,一桩一桩来罢。 林音让半夏领芸娘去了偏房,交待半夏看着她,别让她乱走。 林音倒是没急着问她阮娘一事,芸娘也并不出房门,日日在屋内坐着。 那大夫的药膏很是好用,林音擦了几日,红肿便全数褪下。 惹得宋清许笑她,“小表妹,你莫再瞧了,铜镜都被你看出窟窿来了。” 吴婶也来瞧了芸娘几眼,终归未说甚么。 林音日日同宋清许去看小猫,小猫窜得很快,毛发已经长全,粉嫩的小爪子按在掌心,软乎乎地。 吴婶将院中废了的小厨房重新拾掇整洁,闲下来便给她们做些点心吃,日子倒很松快。 芸娘忍了几日,才来寻她,开门见山道,“阿三姑娘不问我阮娘一事了么?” 林音正坐在院里喝茶,听得她开口,示意她坐下,才道,“你想说时,自然会来同我说得。你既然怕我将你知晓的事情都摸清了,便将你赶出去,如今又来寻我做甚?” 芸娘咬咬唇,“阿三姑娘,我从小到大都是熬过来得,曾遇到过狠戾的恩客,被抽打地好几月下不来床,姑娘赎了我,我非但不感恩,还这般算计姑娘,确然不是个好人,我晓得姑娘是因着阮娘才收留我的,今日芸娘便想问一声。若我真的一无所用,姑娘可会将我赶走?” “我会收留你至旱情结束,之后你如何便与我无关,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林音抬起眸子,看了看远方,淡淡地说,“我也不是个好人,人活着并不需要有多好。” 芸娘这才道,“阿三姑娘想知道甚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音问道,“你可会作画?” 芸娘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姑娘想让我画出阮娘的样貌?” 林音瞧出了她眼间的犹疑,“很难?” 芸娘道,“说实话,我并不知晓阮娘究竟长甚么样子。” 林音讶道,“此话何意?” 芸娘顿了顿,“有一日,阮姐姐说身子不适,吃不下饭,早早回了房。恰逢厨房做了道酸汤,我便顺手给她端了一碗上去,她的房门未关,因着是相熟的姐妹,我便进去了,谁知却瞧见……她…… 她在屏风后扯下了脸上的薄皮,且身上的衣服很紧地箍在身上,像是夜行衣……我未敢多留,便匆匆走了。我也不知她在万春楼的样貌究竟是不是她本来的样貌,作画想来用处不大。” “她会武功?” “应是会的。” “她的恩客中有没有宿州通判李含?” 芸娘摇头,肯定道,“李大人从未来过万春楼。” “你可知晓她有可能去何处?她可有同你说甚么?” 芸娘想了想,才道,“那日她出门后,我心中害怕,平日里看话本子看多了,便以为她是会变脸的狐狸精,偷摸入了她房内,想查探一番,她好似刚看完一封信,地上有烧掉的一团黑灰,却未烧干净,隐约看得有乌霖二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