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 吴放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之前说过休妻,哪怕和离也成,刘氏好一番闹腾,动不动便要抹脖子,要我和娘都陪葬,娘又盼着吴家有后,我心里知晓,便一直忍着她,可我时常不在家……” 吴放说着,直直跪了下去,“是我不孝。” 林音拉拉宋清许,“表姐,莫再说了。先吃饭罢。” “对对对,先吃饭。”吴婶哄了哄宋清许,“二姑娘莫气了,其实都怨我,是我怕刘氏同吴放闹,又怕他休了妻讨不到媳妇……” 吴婶眼眶也红着,将吴放扶起来,吴放还未坐多久,却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想同二姑娘借些银子。” 倒是吴婶惊了,“好端端地,你借银子做甚?” 吴放支吾道,“我……我想赎个人……” “赎?” 吴婶一巴掌打过去,手指颤抖,“你个混账……你逛窑子去了!” 吴放垂着头,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是有次他同人谈生意,那是个大主顾,喝了好一通酒,尤嫌不过瘾,非要去西边的万春楼。 他自然是不敢去花街柳巷,怕家中婆娘恼怒,再牵连母亲。 只是这桩生意算是大的,生意又谈到一半,他便只得跟去。 那大主顾点了一个姑娘,让他在雅间等着,便搂着姑娘云雨去了。 只留了雅间内的姑娘还在弹着琵琶曲。 那姑娘见吴放颇有些局促,不由道,“公子可要点我?” 吴放不敢看她,只是摇着头,“我……我已娶妻。” 那姑娘笑起,“来这万春楼的,哪个不是娶过了妻,想尝尝外头的滋味?公子不试试?” 吴放仍旧摇着头。 “我叫芸娘。公子呢?” “鄙姓吴……” 芸娘笑意盈盈,“吴公子还想听甚么曲儿?” 吴放道,“姑娘弹累了,还是歇歇罢,我不听了。” “歇歇?倒是没人让我歇过。” 芸娘弹了好一阵子,确有些累了,将琵琶丢去一旁,松松手指,靠在榻上,对他道,“呆子。” 那之后,他便偶尔去万春楼点芸娘,甚么也不做,便只让她在雅间内歇着。 起先芸娘还笑他几句,他不爱说话,芸娘也不再说话了,便真的就在榻上小憩。 但他被刘氏管着,银子不多,去得也不勤。 后来赶上旱灾,万春楼便关了门。但是楼里这么多姑娘,没了恩客,实在是养不起,妈妈又不舍得将他们放了,便想着低价卖了去。 很多富庶人家瞧上了谁,便都去赎走了。 芸娘性子不好,牙尖嘴利,总爱得罪人,便被剩下了。 今日他路过万春楼,便见那妈妈将她打出万春楼,跪在街前乞讨。 芸娘嘴角通红,脸侧肿着,淡漠地瞧了他一眼。 便又错开了视线。 他心有不忍,只是囊中实在羞涩。唯有让她不再弹曲儿,只歇上片刻的本事。 今日见了宋二姑娘,他咬咬牙才提出这般无力的请求。 宋清许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我母亲管得紧,我……我其实没甚么银两,要不,我去凑些金银首饰,吴大哥拿去当了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