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姑娘下去把头发弄干。” 杨氏犹推搡着,“弄甚么头发!我家玥儿但凡有个好歹,我同你们大房没完!” 林音不耐地看杨氏一眼,“人命关天,婶婶是还要找麻烦,还是快些让大夫给大姐姐拔刀?” 杨氏这才不言语。 林音被丫鬟搀去外室,半夏端了炭盆进来,拿帕子擦拭着头发,也不禁有些后怕,若是去那里的是自家姑娘…… 林音正疑窦着,她本以为此事是皇后所为,约了沈策,约了她,不过是想做实她与沈策私会,众目睽睽,皇后顺水推舟,保个媒皆大欢喜。 她骗了蔚林玥去,理所应当是蔚林玥嫁去安王府,如此便是最好了。 为何会这样? 那假扮沈策的女人又是谁? 林音低声问半夏,“探得安王在湖边的小厮是哪个?” 半夏小声回道,“是咱们屋里的,姑娘放心,是信得过的。” “待会儿你去寻了他,叮嘱好他千万别多嘴。” “是,这个奴婢省得。” 林音听着内室不断传来的痛呼声和婶婶的惊叫,不由心里一紧,怕是等蔚林玥醒来,伙同上难缠的婶婶,不会同母亲善罢甘休的。 半夏见林音蹙眉,但是在夫人这里也不敢问甚么,只得闭上嘴巴,拿着帕子轻轻拭着林音的头发。 听得侍卫来报说有人行凶,蔚缜撇下前院的客人,匆匆往后院赶,一路惴惴不安,刚迈进房门,见女儿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可有伤着?你母亲呢?可也无事?” “母亲无事,女儿也未曾伤着。” “玥儿为何会去湖边?” 林音低声道,“女儿不晓得。” 蔚缜显然不信她,“今日事关重大,来了不少皇亲国戚,若真出了岔子,怕是父亲也要掉脑袋。你同父亲说实话。” 林音默了一会儿,终于抬抬手,半夏识趣地领走屋内的丫鬟婆子,她才将荷包中的条子拿给蔚缜,“父亲,有人约女儿去湖边,女儿原想偷偷瞧瞧是谁想坏女儿的声誉,行了一半才觉不妥,又匆匆折回,谁料大姐姐一路紧跟,那人定是错把她当成了女儿……女儿晓得父亲性急,前院又事务繁杂,原本想自己处理的。” “胡闹……”蔚缜斥了一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处理!” “父亲……”林音垂下眼,“女儿从未惹过甚么是非,也并未与人结仇,实在想不出是谁要杀女儿……方影和梵影都在暗处护着女儿,笄礼一旦如期举行,那人知晓自己杀错了人,定还会出手的,女儿原想待那时擒住她……” 蔚缜听得一阵心惊,“胡闹!你最近愈发胡闹了!” 林音安抚似的拍了拍父亲的手臂,“父亲,你万万不要冲动,你为圣上办差,已经成为皇后和孙家的眼中钉,一步错便会步步错,所以女儿才想自己处理的……” “父亲晓得轻重……”蔚缜神色沉重,思考一瞬,拍拍她的肩,“父亲已经往后院多派了侍卫,你莫要管了。叫上你母亲,你该去正厅行礼了。” 里屋,大夫尚在拔刀,隐隐传来蔚林玥吃痛的闷哼声。 “此事既然父亲知晓了原委,便有个更简便的法子,今日贵客多,府外全是侍卫,想来那人是走不脱的,女眷此时都在后院,可否一一排查?那人去过湖边,鞋底定有泥泞。” 蔚缜叹气:“音儿,你大姐姐只是一介庶女,今日府内来的都是贵客,院里坐了大多半皇亲国戚,一一排查女眷着实太声张了,此事闹大了并不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