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眨了眨眼睛,虽然没看清楚追他们的东西的模样,但却奇异地对那生物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甚至还在脑海里模糊得出了一个结论:之前独自在酒店房间里待着的时候,从窗外跳过的、将她的小纸人掠走的那个影子,似乎也差不多是这个东西。 远处逃跑的三人正往她们俩的方向靠近,其中一个刚想抬手呼救:那边的朋友 妈呀那个女人怎么穿的白衣服! 他们怕不是遇上了前有女鬼,后有饿狗的亡命选择题吧?! 傻逼是谢曜灵啊! 沈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有点特别。 但向来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搭把手的谢曜灵,这次却没怎么动弹,仅仅是面无表情、相当淡定地看着他们朝这边奔跑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听见谢曜灵三个字的时候,追在他们仨后头的那条黑色大狗猛一加速,竟然超过了他们的身形,奔跑到了最前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举行完了一场社区居民百米赛跑项目。 咦?哎?等等?它跑咱前头去了?头一个出来,仍旧捂着屁股的人放慢了速度,满脸迷茫,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好好像是哦,所以这傻狗不吃人的啊? 三人一个接一个地放缓了脚步,看着那条黑狗朝谢曜灵的方向冲过去。 直到了近前才四爪抵地来了个急刹,全幅面貌恰好出现在沈棠的面前,差点让沈棠吓得灌满半肚子冷风 那哪是什么正常的狗? 半边身子焦黑,面目已经看不出来模样,只有一大口凶残的、仍带着血的牙齿露在外头,密密麻麻如锯齿,又十分尖锐。 毫无疑问,若是被它咬住一口再扯一下,身上定会被撕下大块肉来。 沈棠下意识想后退,却听见面前发出小小的一声: 咿呜呜咿。 沈棠:???这暗号有点儿耳熟? 她定睛一看,从这只黑狗的脑袋上辨别出了一片小小的、亮眼的白色,似乎正在跟自己挥手。 沈棠:!!! 羞羞! 她惊奇地开口喊了一声,听见了一个小小的啾声,原来是那纸人现下暂时无法从这凶性大发的狗身上下来,只能先给思念已久的沈棠扔一个飞吻以示想念。 在旁边将一切收入眼中的谢曜灵: 她相当淡定地转过头去,问那边气喘吁吁跑来,却因为害怕,暂时不敢离她们太近的三人:你们是哪家的? 体型略胖的其中一人朝她拱了拱手,擦着额角的汗,开口道:家门姓氏不足一提,我们是梁家这次来的三兄弟,本来想趁着夜半出来谈谈这县城里的情况,谁知道夜里半个人都没有,又因为导航失灵,迷了路找不回去。 我弟晚上酒喝得有点多,本想敲敲路边饭店的门,找间卫生间方便一下,没想到 当时他们三个站在屋门口,敲门半晌没听见回应,互相对视半天,心下都觉出点恐怖来,但是敲都已经敲了,只能硬着头皮等里头的人来开门。 但是许久都没有应答。 就在他们放弃想去下一家的时候,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小半的缝隙,却不见任何人影。 像是开启之后等着他们进入的模样。 几人面面相觑,身为老大的梁一山试探地往那个方向刚迈腿,黑暗中的那道缝隙里,倏然冒出一对血红色的眼睛。 瞬间把这仨夜半敲门的好汉吓得转身就跑,跑的慢的那个当场就贡献了一次自己的屁股,被咬的嗷嗷叫,差点跟不上逃命的大部队。 年纪最大的那个下巴上已经有一圈胡茬,看着年纪也比谢曜灵要大上许多,但对她的态度却并未因此有半点怠慢,反倒相当的礼貌。 听完他们说的话,谢曜灵抬头看了看被迷雾所挡的天空,从现在的方向看过去,连半点星星的光都瞧不见。 漆黑一片,什么希望都看不见。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镇子上,没有活人了。 旁边的沈棠一听,和那三人同时愣住。 那三个小家出来的兄弟在心中暗暗道:难怪这地方晚上人都见不着一个,跟荒村似的,原来人全都死了。 那白天时候见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棠则是想起了之前的一幕:韩铭那张斯文又礼貌的脸庞,在周遭荒野墓碑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但他却浑然不觉,只对沈棠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某座坟前,示意她看向下面那个翻出了土来,露出一口黑色大棺材的位置。 向她说,他们俩人虽生不同衾,但死却是要同穴的。 沈棠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刚才玩笑般的话语,其实是她撒谎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