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说陈 他话还未说出口,周鸣就抢先打断道:哎,有些话你心里明白,可别往外说。 张恪成看着周鸣的眼睛,见他表情意味深长,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看了那张支票一会儿,才说道:周鸣,你也知道,我那位领导多疑又暴戾,你这是让我陪你玩儿命呢。 哥们儿,我就是知道你那位上司的脾气才来劝你的啊。周鸣回答道,我先问你一句,嫂子是不是怀孕了? 张恪成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强装着镇定道:你说什么呢? 周鸣则痞笑道:你别给我装了,刚才嫂子不过是炒了几个菜,你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还有,你刚才往西装兜里摸,难道不是想找烟?但是因为嫂子怀孕了,所以没有,对吧? 张恪成没说话。 恪成,咱们大学做了四年的室友我才劝你一句。周鸣停顿了一下,他敛去脸上的笑容,凝重道:咱们自己给人当孙子也就算了,可别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遭罪不是? 张恪成抬头看着他。 周鸣上下扫了扫他的脸,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读书的那时候,你是咱们班长,也是系里学生会的主席。那时候你站在讲台上,不说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那也起码担得起意气风发四个字。眼瞧着咱们离了学校才几年啊?你瞅瞅你脸上,新伤换旧伤都换了好几茬,脑袋上的疤也快遮不住了。你说你值得吗? 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张恪成咬着牙说道。 这倒是没说错,周鸣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只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一个更有尊严的过法。还是那句话,你总不想以后顶着挂彩的脑袋回家时,还要考虑怎么给孩子解释爸爸的脑袋是怎么伤了的吧? 周鸣,我不是傻瓜。张恪成说道,的确你说的没错,我转投旁人,可以不用挨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从陈原烁那里投奔别人,那你说的那位老板又怎么可能会相信我呢?等集团里的利益分割彻底结束,我可就成了没人需要的弃子了啊。 弃子又如何呢?周鸣笑起来,老哥,像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只要有钱能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难道说您还指望着跟着哪位大佬最后也爬到集团的什么位置上吗?您可想明白了,陈氏集团姓陈,您继续跟着副总经理,哪怕到最后最后被打残了,您也只不过是个特助罢了。 张恪成再次沉默了起来。 周鸣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张恪成说道:这张支票我就留在这儿,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过些日子再问你。 说罢,周鸣转身准备离开书房,从他刚才的位置到书房的门口有几步距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的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当他数到一的时候,他的手刚好碰上房间门的门把手,就在他拧动把手准备开门的瞬间,他听到张恪成低哑的声音。 他会造反的。 周鸣的脚步停下,却没有转身。 而这时,张恪成已经伸出了手,把茶几上的支票拿了起来。 他拿着支票,对着眼前的灯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而后又放下。 这张支票上的钱,我只要一半。 周鸣转过身,他眯起眼睛,调笑道:班长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张恪成也笑了,我早就说了,在这个地方,做变色龙一样的人一点都不可耻。 你刚才,是说陈副总经理吗? 我的话点到为止,至于你们能不能听懂,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罢,张恪成也站起身,他对周鸣笑道:怎么样,要留下来吃晚饭吗?你嫂子的糖醋排骨可是一绝。 张恪成说着把支票重新递给了周鸣。 周鸣垂眸看了一眼支票,接过来之后,抬头笑道:不用了,你和嫂子好好吃饭就是,我先走了。 说罢,周鸣打开门,离开了书房。 他离开张恪成家的时候,张恪成的妻子还有些不舍,连说了几次要他留下吃饭,但也都没能留住。 等周鸣走了以后,张恪成的妻子打开了书房的门,对坐在沙发上的张恪成数落道:你怎么这么对老同学?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多条人脉多条路啊。 张恪成拧着眉心摇了摇头。 谁知道是多了条财路还是一条黄泉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