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律师有过相关经验,在法律上,生产售卖假药判刑三年,造成危害至多十年,何况对方是盛严霄,他绝对是有很多减轻刑罚的手段。 但若是有致人死亡等严重情节,是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有期徒刑甚至死刑的。 前段时间,盛牧辞吩咐人检测过希达生产的一批药品,意料中,有些的检测结果不符标准,不过都对人体无害。 也会出现特殊情况。 比如那天在西郊公园哮喘发作的小朋友,如果当时情况再严重些,那瓶无用的特效药,就是间接致死的祸首。 是在前两天,盛牧辞得知一件情节相似的事。南宜远郊一座偏远的小镇里,有位中年男子在砌筑自建房时,因过劳哮喘发作,当时家里人在外务农,未及时送诊,当场呼吸衰竭而亡。 死时,手边掉落着一瓶希达生产的沙丁胺醇。 查出这事,他没有用盛家的势力,现在还不是惊动盛严霄的时候,所以是贺司屿帮的忙,消息可靠。 可是盛严霄早已私下摆平,他用一笔钱压下这件事,又送了那家人一套位于南宜市中心的高价套房,有钱能使鬼推磨,封口费到位了,那家人也就选择了不声张。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私了了。 其实家人是很无奈的,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还有孩子等着上学,就算告发希达也无济于事,有钱有房,好过未来的日子艰难得过不下去。 盛牧辞找人去谈过,但他们死活不肯出庭作证,或许是现在的生活好了,更不想再招惹麻烦,况且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去过几回无果后,他们大门紧闭,见也不愿再见他的人。 听完宋黎诧异了半晌。 诧异的是,原来盛牧辞不止是要亲手送继哥坐牢,还要让他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再无出来的可能。 不过宋黎随后便自我消化了,好像潜意识里,心已经偏向他了。只要是他想做的,她就觉得,那肯定是对的。 想了想,宋黎开始替他发愁:“我去了也未必管用,他们见都不高兴见了,怎么办?” 盛牧辞一贯笑意从容,说小姑娘总归亲切些,而且她还是医生,“你知道我的,不喜欢好好说话。” 想起他让超市里那红毛去死时的“礼貌”用语,宋黎没忍住,轻笑出声。 她舔去沾在嘴角的沙拉酱,点头说好,那她试试看。 盛严霄送给那家人的房子在江南华庭,算得上是南宜的富人住宅区,有别墅和高楼,房价都是千万起步。 车开到小区时,宋黎很吃惊:“他们现在住这儿呀?” 盛牧辞把车暂时停靠在正门口前,耐人寻味地瞧着她:“怎么,你有认识的哥哥也住儿?” “……” 他怎么随时随地就要和那群哥哥较劲。 其实宋黎是要说,靳时闻在这里有套房子,但他这么一讲,她想想,悄悄将话咽回去了,只道:“不是,就……这儿房价还挺贵的。” 盛牧辞笑了笑,没追问,叫她先下车到门口等他,这里不好停车,路有些远。 江南华庭这样的高档小区,还是很安全的。 宋黎站在保安室前安安静静地等着,胡乱地想,不会和靳时闻碰上吧? 应该没那么巧…… 可这世上似乎有个很诡异的定律,你越不想发生的事,它就偏偏越会发生。 宋黎这样想着,那辆黑色卡宴就这么凑巧地开出小区,而靳时闻也在驾驶座里看见了她。 不可能认不出这车是谁的。 宋黎心咯噔了下,刚想背过身躲躲,车窗降下,靳时闻叫了她一声。 “……”宋黎最后还是停在原地不动。 她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可避的,显得她多对他念念不忘似的。 靳时闻也在随后几秒下车,走到她面前:“怎么到这儿来了?” 很奇怪,他态度很温柔,温柔得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恋爱的时候。难不成是和故事里的男人一样,不懂惜取眼前人,失去后终于追悔莫及了吗? 可惜和他的那一段回忆,不足以让宋黎留恋不舍,她淡声说:“等人。” 靳时闻无视她的冷漠,开门见山道:“你真的和盛牧辞在一起了?” 明明都分开了,他还用这种责问的语气质问她,宋黎很不舒服。 她蹙起眉,想说这和你没关系。 靳时闻下一句先声夺人:“看上他,你是不是傻了?” 这话顿时就让宋黎有些生气了,她张张嘴正要出声,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傻了都没看上你,很气吧?” 循声抬眸,就看见盛牧辞单手插着裤兜走过来,神情是慵懒的,却透着一身的狂妄。 被他看见和前任一块儿站着,宋黎莫名就心虚了。 盛牧辞抬起胳膊,搭到宋黎肩上,无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