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盛牧辞怀疑的语气。 “嗯。”宋黎不假思索:“胡吃。” 盛牧辞懒洋洋地丢掉烟头:“我看是胡说, 一桌肉,也没见你吃两口。” 话的意思够明白了,宋黎一阵失语,蓦然回头, 难以理解地看住他:“昨晚跑到直播间送钱的冤大头, 真的是你啊?” “……” 盛牧辞对“冤大头”的说法很不乐意,手臂搭着方向盘, 人侧过来, 教育小孩儿的口吻:“怎么说话的呢?” “你乱花钱还不让人说了。”她可真是心疼那一千个超级火箭。 他倒是笑:“我那不是为了给你撑腰?” 就是这么一句话,宋黎气势顿时一消, 哑在那儿言不出话,像个游行示威的抗议者慢慢落下了手里的旗帜。 心软了,但耐不住嘴硬。 宋黎偏过脸, 背包抱在身前,小声嗫嚅:“你……就是败家。” 盛牧辞勾着不拆穿的笑,将车发动,起步时很随意地说了句:“哦,那你管着我点儿。” 宋黎心尖颤了下,很有骨气:“不要。” 盛牧辞开着车,将这两字品了又品,忽道:“宋黎你再说不要试试。” 话里带着名字,隐约有警告的意味。 莫名在凶她似的,宋黎抿抿唇,逆反地瞥向他:“不要不要不要。” 明显她是在故意他唱反调,盛牧辞却加深了唇边的笑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做什么?想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起初,宋黎是疑惑的。 顷刻后她恍然想通,昨晚直播时,苏棠年那句“说不要,把男主角迷得神魂颠倒”,还套路她当众示范了一遍。 “……” 他是特意回去看重播了?这都知道? 真的是……丢!死!人! 宋黎不想再和他说话。 女孩子之间的东西基本都能互用,这些天在苏棠年家,宋黎几乎等于拎包入住。 这回不同,要住到盛牧辞那里,得带过去的东西不少。 盛牧辞一路开到鹿枝苑,车停在楼下。 宋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见他是要在车里等,她略迟疑,问:“你要上来坐吗?” “看你。”盛牧辞胳膊倚在窗边,人很悠闲,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宋黎望了眼外面,天阴沉沉的,上空蒙着乌云,随时都可能下雨,丢他一个人在下面不太礼貌,她也有些不忍心。 “你跟我上来吧,车里还挺冷的。”宋黎眨着眼睛,诚恳地对他说。 盛牧辞凝着她,笑了,欣然接受。 鹿枝苑的楼栋都是小高层,宋黎住在九楼,两居室,独自居住已经足够。 面积不大,但暖色调的装修很温馨。 进屋招呼他坐后,宋黎就直奔卧室,拉出小行李箱开始整理。 那是盛牧辞初见宋黎家的样子,他没坐,站在客厅悠哉踱着步,颇有几分闲情逸致。 都说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光看表面光不光鲜亮丽是无效的,应该去对方的家里看一看,看看装修,看看卫生,每个生活中的细节都是缩影,映射着主人真实的内里。 不急不徐一圈看下来,盛牧辞浅浅一笑。 这世上谁都喜欢把阴暗的面孔藏在面具后,用完美无瑕的假面目虚伪示人。 这姑娘却像只脱了壳的小乌龟,表里都是一个样。 确实就是个小女生,家具莫兰迪配色,墙纸是香芋紫的,近餐桌的那面墙上装饰着两小幅风景油画。 干干净净,不沾半分花里胡哨。 “盛牧辞——” 女孩子清越的叫唤自卧室里响起,在柜门一开一关的交替声中,盛牧辞目光从餐厅的画移向主卧的方向。 “你能帮帮我,把茶几第二格抽屉里的书放到包里吗?”宋黎忙里抽空朝着外面提声,说话间不小心碰掉了那件京市一中的蓝白校服,她蹲下捡起,拍了拍仔细挂回衣架。 盛牧辞第一次被姑娘使唤。 原地站了那么几秒,他还真坐到了沙发,弯腰打开抽屉,里面有好些本临床医学手册,看来她是经常坐在这里看书。 “带哪几本?”他问。 宋黎在卧室里说,全部。 盛牧辞挑了挑眉梢,任劳任怨地捞过她的双肩包搁到自己腿上,拉开拉链,抽出那几本书。 抽屉一空,看见里面还有只粉色的硅胶小兔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