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潋唇角的那抹浅笑转眼就消散的无影踪,她抬眼看着福安。 福安端端正正挺胸抬头的坐着一动不动,旁边摆着一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白瓷盘,而她的唇角,还隐约可见几颗细碎的糕点屑。 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夏秋潋。 娘娘虽这几日都在景翎殿未出门,但也定是听青鸢和绿阮说起过,那两位南讫国来的公主的事。 夏秋潋点了点头,她微微坐起身子。 福安面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怪异起来,她眯着眼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公主殿下这几日可是被那拓跋长公主纠缠的厉害。 怎么说。 夏秋潋抬头看着福安,虽神色冷淡,但听到公主殿下时,下意识的轻轻咬住了唇瓣。 是拓跋灵君么。 今日我才起身,就听太医院的小太监说,拓跋长公主一大早就去了公主殿下寝宫,硬生生把衣裳还未穿好的公主殿下拽了起来,让公主殿下陪她去猎场骑马。 公主殿下黑着一张脸,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又无可奈何,便陪着她去赛马了。可不一会就回来了,浑身**的,好像是拓跋长公主把殿下丢水里了。 福安越说越开心,眼睛弯成月牙似的。 不过公主殿下虽生气,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倒也客气,那拓跋长公主戏弄她多少回,也不见公主殿下烦她,每回她去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还是乖乖跟她出门了。 不过倒是想不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制住公主殿下呢。 福安喋喋不休的自顾自说的开心,夏秋潋的神色却有些黯然下去,她咬着唇微微偏开了头。 燕挽亭不曾来看过她,是陪着拓跋灵君去游玩了。 果然如此。 夏秋潋对拓跋灵君的印象,只留在前世的几次碰面。 一个长相明艳张扬,性格豪爽又干脆的女子。 南讫国是草原游牧族,地处位置与燕国南方接壤,虽是一小国,但是民风彪悍,族人能征善战,但却容易满足又爱好和平。 与燕国向来交好。 而拓跋灵君便是南讫国国主最宠爱的长女。 她幼时,便随着南讫国的使臣来过燕国数次,与燕挽亭算是故交好友。 此次便是她带着妹妹,与使臣前来燕国给燕皇祝寿。 夏秋潋记得,拓跋灵君最喜欢缠着燕挽亭,每回来燕宫都住在宫中,与燕挽亭在燕飞城中四处游玩。 燕挽亭对她,虽面上嫌弃不耐,但其实对她又有几分欢喜。 若不是如此,拓跋灵君就算再怎么缠着她,她也不会为之所动。 福安一个人嘀嘀咕咕了许久,抬头看夏秋潋时,却见她低着头神色茫然似乎在发呆。 便有些不忍。 娘娘不若随我出去走走吧。 福安提议道。 反正绿阮给她做的龙须糕已经吃完了,在这里呆坐着她只会犯困。 夏秋潋身子上的伤,虽然愈合了不少,但是却还是很虚弱。 只不过走了几步,额角就渗出一层薄汗。 不过在床榻上养了那么久,不出门走走更是不宜。 福安和青鸢绿阮跟在夏秋潋身后,随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远远的就有笑声传来。 有好些宫女太监正站在路两旁,满脸笑意的望着天,互相不知在嘀咕什么。 夏秋潋抬头,便见天上正有一只飞的歪歪扭扭的风筝,忽高忽低,好似下一秒便要坠下了一般。 燕挽亭,为什么风筝飞不起来。 带着笑意的女声在远处响起,直呼着燕挽亭的名字。 夏秋潋停驻了脚步,目光远远的望去。 远处有几个人影,正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夏秋潋一眼便认出了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身青衣,抱着胸口仰头望着天的燕挽亭,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无奈。 你总是这么拉着它怎么飞的高,你松开一些。 尽管脸色不耐,但燕挽亭仍耐心的教导着。 我不会,你拉着线教我。 一个穿着异国服饰女子站在她身侧,面上笑容明媚双眸清亮灵动,她的肤色并不像中原人这般白皙,反倒有些麦色,但却张扬明艳,笑容清澈明亮。 你抓着我的手。 那女子轻轻哼了一声,直接伸手抓着了燕挽亭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身子轻轻贴着她。 这么教我不就方便许多了吗,矜持什么。 女子偏头看着燕挽亭,见她绷着脸,便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燕挽亭的侧脸。 燕挽亭并未躲开,轻轻叹了口气,认输似的握着那女子的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