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院里混入了手脚不干净的小厮,是奴婢失察。”云巧也垂着头,立在沈筠曦身侧,低声道歉。 沈筠曦眉心陡然一蹙,她双手抱住小腹,小腹开始隐隐疼,一跳,一跳,从内部微微隐隐得痛。 起初,沈筠曦不以为意,只轻轻又用揉了揉,掌心贴在小腹,轻轻团按,后来却觉得密密的刺痛传来。 唇齿间不由得泄出一声娇嘤。 云巧和南晴察觉不对时,沈筠曦额角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倚在椅背上,双目阖上,眉睫轻颤。 额角的汗珠浸湿了鬓发,沈筠曦洁白的贝齿咬在丹唇,脸色隐隐发白,看上去楚楚可怜。 “姑娘,您是不是被奴婢气着了?” 南晴跪在沈筠曦膝头,双手贴在沈筠曦小腹,覆在她的手上,急得哭出来。 南晴见沈筠曦拧着眉痛呼,朝自己扇了一巴掌:“以后奴婢定改改性子,不那么随意冒失。” 沈筠曦半撩眼皮,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叹了一声:“我有些腹痛,你且去给我煮碗姜红茶。” “是,奴婢这就去!”南晴立马爬起来,踉跄着抹着眼泪飞奔出去。 云巧看着沈筠曦发白的小脸,拧眉估摸着日子,倒了一个滚烫的汤婆子递给沈筠曦,小声问道: “姑娘,是月信来了吗?” 沈筠曦接过汤婆子,烫而不灼的温度贴在小腹,放了良久,她方才觉得隐痛消了许久。 这才有气力撩开湿润润的眼帘,纤长浓翘的眉睫上犹挂着晶莹的泪珠。 慢慢呼出一口气,沈筠曦柳眉似蹙非蹙,眨了眨眼睫呆呆回道:“好像有些感觉,我稍后更衣看下。” “上次那个医者道,那药服之后月信会接连几个月不调,若是姑娘今个小日子到了,那倒还好,只是提前了几日。” 云巧长舒一口气。 沈筠曦自幼身子弱,以往来了初来月信也会腹痛。 沈筠曦却是手指轻轻颤了一下,她双手情不自禁又抱住小腹,掌心贴在平躺的腹部。 她眉眼低垂,让人看不清情绪,掌心收了又放,放了又收。 云巧以为她不舒服,转身给沈筠曦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筠曦:“姑娘,姜红茶还需熬一会儿,先喝些热水。” 沈筠曦双手捧住杯盏,暖暖的温度透过青瓷传入掌心,她垂眸,低头,小口小口,抿了数口。 温水顺着唇齿润泽肺腑,小腹又有汤婆子暖着,沈筠曦缓了顷刻,终于能立直身子。 “云巧你且扶我去卧房。”沈筠曦声音有些弱。 云巧忙扶住沈筠曦。 南晴端了茶托,火急火燎撩开珠帘进来:“姑娘,姜红茶来了,厨房今日煮的八宝茶奴婢也端了一壶。” 南晴将茶托摆在塌前的几案上,为沈筠曦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红茶: “姑娘,大公子的玉兰苑还有一位揭榜来的医者,一会儿让他给姑娘您看看。” 沈筠曦新换了一身衣裳,靠在榻上的玉枕上,接过南晴递来的茶盏。 氤氲的热气腾空而上,迎面扑来生姜的辛辣和红糖的甜腻,她琼鼻翕动,樱唇微嘟吹着热气。 “哥哥院里的医者擅长错骨正基,我刚约莫是小日子到了,不对症。” 沈筠曦刚才更衣,见小衣上零星血丝。 “可不是还需几日?” 南晴有些不认同得看着沈筠曦,小声建议道:“都是医者,虽说擅长正骨,估计妇科也能看。” “我小日子没那么准,早晚几日都属正常。”沈筠曦饮了一口姜红茶,软软拒绝道。 仅是来了个小日子,她不想大惊小怪,让兄长与父亲担忧。 况,她还有难言之隐。 南晴想了想,好像也是,便没有再劝。 “那姑娘睡会儿,睡一觉舒服些。” 沈筠曦点了点头,将茶盏递给南晴,又饮了小半碗八宝茶,便睡了。 沈父担心沈筠曦,来了两回,见沈筠曦都睡着,只在床榻前坐了一会儿叮嘱云巧和南晴几句便走了。 …… 萧钧煜从沈府回来一直有些神思不属。 晚膳,他又被皇上召去一同用晚膳,膳后,两人同往日一般绕着八尺有余的轩辕柏树转圈。 皇上年富力强,又重保养,日日贯彻膳后百步走的养生之法,背着双手一步一尺,悠悠然出声:“皇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萧钧煜跟在他身后,没注意到他突然停步,险些撞到他的后背。 皇上转身,看着萧钧煜有些迷茫的眼眸,挑了挑眉梢,飞快敛住眸底的精明和了然,沉下声音淡淡道: “这是怎么了?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像朕的太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