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柔声安抚: “姑娘,都过去了。” 沈筠曦伏在云巧肩头小声啜泣,倏尔,她抬起眼眸,眸色坚定推了推云巧,催促道: “昨夜太累不小心睡着了,今日不能误了时辰,希望来得及,云巧,你快去寻避子汤。” 云巧点头,将外头的南晴唤了进来,自己小碎步离开了。 沈筠曦看着云巧离去的方向,放声大哭,悲难自抑,她抱着自己肚子一遍又一遍小声道: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不要你未出生就背负骂名,我不要和萧钧煜再扯上干系,对不起……” “姑娘这是怎么了?”南晴端着净水盆进屋,见了沈筠曦哭泣,忙放了瓷盆问。 沈筠曦吸吸鼻子,强作无事:“没事,有些担心哥哥。” “姑娘别担心,二皇子遣了太医院的院首半夜过来,听说忙了一整夜,给大公子动了刀子,绑了板子,开了药,听说大公子的伤势稳定了。” 南晴侍奉沈筠曦洗漱,小声回禀道。 沈筠曦沉甸甸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泪眸破涕为笑,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终于,和上一世有了几分不同。 哥哥的腿有可能痊愈,一切都在向好处发展,真好。 南晴侍奉沈筠曦穿戴毕,为她描眉梳发,小声问着沈筠曦的喜好。 沈筠曦心不在焉从梳妆奁中随手拿出一根缠枝翠蔓玉兰初绽的嵌粉紫珍珠的金钗,递与南晴,拧眉嗔道:“这都去了近半个时辰,云巧怎么还不回来。” “云巧刚和我说她有事出府一趟,需些时间。”南晴想着云巧的交代,小声应道。 沈筠曦点了点头,心焦不已,掌心贴在小腹,半响,小声叹了一声。 沈府内院干净,沈筠曦父母亲鹣鲽情深,沈母去世后,沈父一直没有续弦纳妾,沈筠曦兄长暂无妻妾,沈府里没有备避子汤那些玩意儿,云巧估计要出府去寻。 南晴将金钗为沈筠曦插在发髻,又从梳妆奁中挑了一对相应的紫粉珍珠耳坠。 南晴一边为沈筠曦戴耳坠,一边道:“对了姑娘,昨日您浴后奴婢收拾衣衫,发现了一枚玉佩。” 说着,她顺手从奁中拨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的腰佩,方形,双面浮雕,一面是栩栩如生的螭龙云雷纹,一面龙飞凤舞刻着看不懂的字。 沈筠曦抬手拿在手里,浑不在意瞥了一眼,突然怔住,蹙眉思忖良久。 隔了前世今生两世,沈筠曦零星有点印象,这玉佩她舍身救萧钧煜时,萧钧煜塞给她的。 不过,上一世,这玉佩,她不知何时弄丢了,从隆福寺下山便没见着。 “捡的,扔了吧。”沈筠曦将她随手掷在地上。 她无意再和萧钧煜纠葛。 南晴正要说什么,云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汤来了。” 沈筠曦耐不住心绪转头去看,果真见云巧端了一个食盘,食盘的小碗热气袅袅,空气中弥漫起浓郁微苦的药香。 “呀!姑娘,扎着您耳垂了。”南晴低叫一声。 原是沈筠曦转身时,南晴手一滑,金钩扯着沈筠曦的耳洞,耳洞隐隐有些出血。 沈筠曦却恍若未觉,她小心翼翼咽了口口水,眼眶又盈满了热泪,她去瞟云巧,云巧朝她点了点头。 沈筠曦每一步如走在刀尖上,心如刀绞,她手有些颤,端起白瓷小碗,指尖因为用力隐隐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一世,我不想让你一出生就被污为孽种,我想要家人安康……对不起!” 沈筠曦目光沉沉看了一眼碗中黑漆漆的药,无声道歉,仰口,一饮而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