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濯元挑散,陆芍回过神时,抻直的腿已经已经被他握在掌心,微微蜷起。 天清日白,看得真切。陆芍无法直视这羞人的场面,便随手抓了一个引枕,扣在自己脸上。 两眼昏黑,只静静等着他上药的动作。 倏尔,腿间温热,似有甚么贴了上来。她浑身一颤,修整弧圆的指甲嵌入引枕里。 温热的触感顺着内侧往上,软膏冰凉,不当是这种触感,陆芍强忍着喉间的娇意,总觉得不对劲。直至,沾上湿濡,她心里一闪而过想的猜想轰然炸裂。 她挪开引枕,发觉炕桌上瓷白色的药膏原封不动地摆着,黄底白字的贴条没有拆撕的痕迹。 感受到舌尖轻描勾勒,捎带一片炽热,她热意上涌,双手揉皱铺在身下的春裙,紧紧攥住,双腿被迫抬着,止不住地打颤。绾好的发髻因不断挣扎,被身后的引枕蹭乱,抽出几缕乌黑,落在微敞的衣襟处。 多财阖眼赖在陆芍的颈窝处,时不时添油加醋地拿耳廓扫她。 幽缭的香气自一只三足香炉的镂隙浮出,裹挟着热潮与浓情,似要将仅有声响扩散开来。 她胸口起伏,略带哭噎地推了推靳濯元的肩:“厂督...” 靳濯元非但没停,还作乱地抓着她的手,引她去触自己湿滑的水泽。 陆芍秀靥通红,欲要挣扎,却被靳濯元一路引导,溺在这场厮磨中。 情浓褪去,再上药时,也不觉得有多羞赧。 用完药,靳濯元替她放下裙摆,将她抱至自己腿上,慢条斯理地替她拆下钗环。 “我一散朝便从太医院拿了药,急着回来给你消肿。你倒好,用过午膳便不见身影。” 陆芍浑身发软,赌气似的不搭理他。 靳濯元捻着她的发丝,绕在指尖,凑近了闻:“大内事多,我等不到你,原想这将药交给云竹。却又怕我回了大内,你不乖乖上药,索性便将朝臣召来府中,一面议事,一面等你。” 自二人互通心意后,靳濯元近乎甚么事都不瞒她,诸如今日书房议事的琐碎,他也要同陆芍解释清楚。 陆芍终于有了些力气,她倚在他的肩头,将自己的打算告知靳濯元。 靳濯元将她的乌发披散下来,拿手梳散:“这些都是祖母教你的吗?” 陆芍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的。余州不比汴州繁盛,费不了多少心思。但是丰乐街铺面众多,要在众多铺面中脱颖而出,也得想些法子才是。” 靳濯元是谈判审人的老手,在做买卖方面兴许不及陆芍,他勾了勾陆芍的下巴:“夫人聪颖,往后我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聘你,是不是得挣一份更大的家业才行。” 陆芍红着脸,低首咬了一口他的指腹:“我早就嫁了你。” “这算哪门子婚娶?”他将指腹上的湿濡摁在自己唇上:“别人有的,我一份不少你。” 陆芍神情微怔,对上他肃正认真的眼神,唇边缓缓漾开笑意:“那你多做些好事,像赋税改革那般,做些于百姓有益处的好事。” “你还知道赋税的事?” “我才不懂甚么政令时局,只是在回汴州途中,偶然路过一个小县,歇过一夜。那里的农户受官绅剥削,苛捐杂税,徭役繁重,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后来回了汴州,我听见你同周大人的谈话,顺州自清查溢额脱漏后,是头一个推行赋税改革的。尽管试行艰难,但是顺州将赋税徭役尽数折合成银两,均摊之后,减少了官府贪污的名目,农户也去除重役,有更多的时间收种。这不是于百姓有益处的好事吗?” 靳濯元勾唇笑了笑:“我推行赋税改革,不过是因外祖父受了贪税的冤屈。他们过得好与不好,同我没有干系。我自然也不是你嘴里的好人。” “那你只将外祖父的冤屈洗刷不就成了,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儿,要将一整个贪污受贿的局面都扭转过来。” 靳濯元语塞。 “因为厂督总是自恃恶贯满盈的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瞧不起的人踩在脚下。可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