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怕只怕这奸宦独揽大权,借着改革的名义,将朝堂搅得一团乱。 * 暖阁内,魏辞不解地问靳濯元:“掌印,为何遣周景去?” 旁人兴许不知道,魏辞心里了然,赈灾也好,清查也好,都是朝中官员建功立业的机遇。 只是有些人顾虑太多,这怕得罪人,那也怕得罪人,这才不敢站出来。 靳濯元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将自己厌恶显在面上:“咱家瞧不惯俞灏。” 魏辞扯了扯嘴角,这么荒唐的理由,到了靳濯元的嘴里,好像说出了几分正经的道理。 “也罢,借着赈灾好歹指派出了清查的人选,这桩事眼下尚且可以告一段落,后边的事总得等到周景勘察回来再说。” “告一段落?”靳濯元神色复杂:“顺州的问题显露在表面,是好查的。最怕那些瞧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地儿,不亲自去瞧瞧,恐怕当真查不出甚么问题来。” “哦?”魏辞站起身:“掌印可是听到甚么风声了?” “咱家找到杀手的来处了。余州。” 这杀手就是当日暗算刺杀靳濯元的人,能查到杀手的来处,自然是好的。 “可是这两人同税收有何干系?”魏辞一脸不解。 “这两人正是听从俞大人的差遣,不远万里从余州北上。圣上也不想想,此回赋税改革牵扯不少州县,俞大人为何单从余州挑这二人来刺杀咱家?” 魏辞凑近了问:“为何?” 靳濯元蹙了蹙眉,只觉得这小皇帝若要独当一面,有所作为,还差些火候。 他抿了口茶,默不作声地等着魏辞自己想明白。 “俞大人在余州能有甚么利益?余州田赋透明,想贪也无处可贪呀!”魏辞嘀咕思忖着。 “所以咱家才要亲去余州,只有去了,才能摸清俞大人打得是甚么主意。派人刺杀一事,能得手自然是好的,倘或不慎被咱家反绞,事情传出去,就说奸宦加害无辜良民。这样一来,余州的百姓愤怒有之,便要引起民怨。” 话说到这,靳濯元骤然蹙起眉头。 激起民怨? 若单是想推翻赋税的改革,余州总计人口也非州县中最多的,光是激起余州一地的民怨又有甚么大的用处? 他拨转着指间白玉指环,忽然觉得,俞灏此举恐怕不单单是贪污色银这般简单。 魏辞却只听见“亲去余州”四个字,他惶惶不安地攥紧着衣袖:“掌印要离开汴州?” 魏辞年轻,心思不够沉稳,平日有靳濯元站在身侧,这才有了同朝臣对峙的胆气。自打他登位后,大小事都是同靳濯元商谈之后才有决断。 靳濯元一说要去余州,魏辞心里没底,要把偌大的朝堂交在他手里,他哪来的章法。 可他到底是不能阻扰靳濯元行事,只是郁郁不乐地问道:“掌印几时回?这事可要对外张扬?” 需得摸清这点,日后朝臣问起掌印的去处,他才不至漏了马脚。 靳濯元目色深沉。 余州。 他记得,府里那小丫头正是从余州来的。 第25章 若出甚么事,咱家可不会…… 回提督府的路上,靳濯元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的掌心。 小丫头身子娇嫩,落在那处,恍如坠入云端。柔软地不像话。 他记得她迷迷蒙蒙从他腿上爬起来的模样,涨红的小脸像喷薄而出的晨光,这在常人看来,足以令人动容心软。 可他到底不是个正常人,这份动容心软总要比常人来得迟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