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身姿挺拔。 只是本该胜雪的衣衫,现在却灰扑扑的,衣摆上更有许多泥点子。 “又去哪个泥坑里滚了?”秋烟拉过儿子,拍掉他身上的灰,又指了指月楹,“这是你岳姨母,喊人。” 薛恒向他娘吐了吐舌,拱手给月楹行礼,“岳姨母。” 薛恒长相随了薛观,一张圆脸圆眼圆脑袋,看着就有想揉捏他那张团子脸的冲动,这点倒是与她家知知挺像的。 “初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月楹寻摸着身上,她不爱带首饰,还真没东西可以送,浑身上下只有药。 “岳姨母不用给我礼,今儿见到您这样的大美人,恒儿就很高兴了!”话是这么说,薛恒小眼神不住地往她药箱上瞟。 “这孩子嘴真甜。”月楹挑眉,就这情商,薛观确实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月楹摸着药箱,“感兴趣?” 薛恒点点头,没有掩饰。 “过来挑挑。”月楹大方道。 薛恒瞥了眼爹爹娘亲,见两人都微微颔首后,才敢上前。 薛观道,“你岳姨母的东西,可都宝贵着。” 小少年眼神掠过这些瓶瓶罐罐,最后选了个最平平无奇的瓶子,“这个行吗?” 月楹轻笑一声,“小家伙真会挑,行,送你。”月楹说到做到。 “是什么东西?”秋烟问。 “我最新研制的百毒丹,可解世间百毒。” “恒儿,这不能收。”秋烟说着就要拿回来。 薛恒依依不舍,还是很听娘亲的话,月楹盖住她的手,“诶,送他无妨。”百毒丹做起来不难,如今蒸馏器又回到她手中,更是容易。 薛恒闻言,忙道,“多谢岳姨母!” 秋烟瞪了这小子一眼,他抢先道谢,再拒绝就显得有点矫情。 薛观摩挲着下巴,想着岳姨母这称呼要是去掉一个字,就再好不过了。 薛恒拿着百毒丹,笑得开心。 阿谦道,“岳姑娘的东西能救命,小少爷可得收好了。” 秋烟听出画外音,忽想起阿谦拿出来的那颗假死药来,她当时并未去计较假死药的来源,如今细想他一个伙头兵,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药。 秋烟问出疑惑。 月楹笑道,“当日他帮了我一个忙,我送他的。” 有那颗假死药,薛观才能撑到月楹来,原来追根溯源,假死药也是她做的。 秋烟感激之情更盛,儿子又拿了她的百毒丹,实在是不好意思。 拉着月楹去了薛府库房,霸气道,“岳姑娘看上什么,直接拿走!” 月楹险些被满库的五颜六色的玻璃闪瞎了眼。 “怎么会有这么多琉璃制品?”月楹抓了一把玻璃弹珠,这个工艺,堪比现世了。最奇怪的是,这边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带花纹的弹珠。 秋烟道,“岳姑娘不知吗?琉璃大家安先生,是梓昀的曾祖母。” “安先生,是个女子?”月楹嘴唇微张。 她曾听商胥之提过这位安先生的大名,大雍开国年间,朝局不稳,民众缺衣少食,远无今日富足。 是安先生带着人开挖矿产,大雍现有的几十座矿产,有一半都是安先生寻到的矿源。 这其中包括能制琉璃的石英矿,安先生花了许多年时间,烧制出了这种通体透明的琉璃。华美的琉璃引得周边国家争相购买,让当时国库吃紧的大雍好好松了一口气。 彼时安先生已经嫁与了薛家先祖,高祖皇帝钦赐诰命,安先生却拒绝了。 安先生开矿不为身后名,只为百姓。 高祖皇帝感念她的功绩,特许她已女子之身入朝,将勘矿之法传教与世人。 百年来,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学习安先生勘矿之术,既而发现更多矿产。这些收益与安先生之人,尊她为师。 十年前安先生去世,着素衣之人站满了十里长街。安先生的事迹流传下来,只是大家都有些淡忘她是个女子。 月楹听罢,忽觉脸上有湿意,一摸,已是满脸泪痕。 她为什么要哭呢? 明明是在听别人的事迹,仿佛她真正见到了那位奇女子,经历了她的一生。 月楹尘封已久的记忆翻涌,这位这记忆久到她都要以为是上辈子的事情。 可不就是上辈子吗? 她曾有位地质学专业的好友,然,一次飞机失事,让她们阴阳两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