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一摸脑袋:“不会吧?听闻裴总替卖命,替条子做事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坐在长沙发中间的齐弘生指骨搭在膝头,看向他眼底。 “阿南,我总要服众的。等你跟我干完这票大的,赚够了前再金盆洗手也不迟,是不是?” 裴骁南已然有了猜测。 今晚倘若他不喝,不仅出了这个门,以后的行动也会失去齐弘生的信任。 他无路可退。 裴骁南咬着后槽牙,倒下一杯后一饮而尽。 他将杯子倒过来放在桌上,目光绝望到平静:“齐爷,接下来的单我要三成利。” 齐弘生松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将hour楼上的房卡递过去。 “阿南你放心,你好好干,事成之后,钱绝不少你的,以后我也会定时派人送来你需要的剂量。” 齐弘生对着贺祈山招呼了声:“走吧贺总,实验室那边的晶体四号研制好了。” 裴骁南浑浑噩噩地走上电梯,心跳、脉搏、呼吸全线加速。 头顶的光线破碎到看不清。 他掏出口袋里的平安扣,浮现出的是一张清纯乖软的脸。 还有她拥抱过来时,橙花的香甜气息。 比起那些药剂,她才是他的瘾。 也是在最危急关头的镇定剂。 他那么不怕死的一个人,第一次有了为人活命的念头。 刷开房卡进入房间,裴骁南拿出美.沙.酮,试图将喝下去的东西予以阻断。 抓捕过不少吸毒人员,可能会有的吸食反应,他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缓了半小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并没有任何吸食后的症状。 除了因生理紧张造成的出汗,身体一切正常。 裴骁南仔细回想了下,齐弘生说要给他以后也送来相应的剂量,不像是在开玩笑。 除非那酒一开始就被掉包…… 而接触过酒的人只有伊文,他可能是知道齐弘生的意思,又不想让他真正染上毒瘾,所以才出去换了一瓶外观一模一样的酒。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今晚,他安全无虞。 裴骁南松了口气,又摩挲着掌心的平安扣,喃喃道:“阿寻……爱你。” …… 时晚寻做了个无边无际的梦。 梦里的环境是一片漆黑,身后是时近时远的脚步声,无论她怎么寻找,就是寻不到出口。 跟她的名字一样,‘寻’仿佛永远只是个动词,永远无法抵达终点。 在她失去所有力气缩在角落时,一个温暖的怀抱靠近过来,与她紧紧相拥。 她下意识联想到了裴骁南。 有力的、可靠的港湾。 就是他,一定是他。 她想说什么,可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却攥过她手腕,指尖在她掌心描摹。 如羽毛扫过发痒,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写的字—— ‘别怕’。 醒来时,时晚寻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宛若溺水的人从池水深处被捞起来。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这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让她产生了片刻的记忆偏差。 好像十五岁时,有人将她从被绑架的地下室里救出来。 她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又捞过时间察看时间,离她订的闹钟还有半小时时间。 时晚寻已然没了困意,又点了下桌面的日历。 她整整两个星期没收到裴骁南的任何回复了。 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会在躺在被子里,偷偷想一会儿他。 她知道很难再收到他的回复,但也会照常发消息过去。 有时候是最普通的早安晚安,有时候是分享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偶尔她会拍下江城的天空照片发过去。 跟记日记一样,形成了单方面倾诉的习惯。 这段时间她也越来越忙,自从上次总台采访出圈后,时晚寻这个名字在业内业外都享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在一片呼声中,纪录片《我们的征程》第一期于八月上旬正式登陆江城电视台周五晚间档,几大知名视频网站同样联合播出。 即使先导片在短视频的流量不错,时晚寻也不完全有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