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寻浅抿了几口便放下水杯。 室内冷风输送,她站在桌沿,细腰刚好靠在身后的木桌上。 很适合做些什么的姿势。 她看着男人拿着水杯的身影不断靠近,以为他还要喝一些冰水,转身就想给他再倒一杯。 下一刻,她就成了他手中的一只夜莺。 纤腰被揽住,男人的唇瞬间贴了过来。 她只得连连后退,又不轻不重地撞上了桌沿。 呼吸交织,在唇齿间,时晚寻感受到了碎冰不断在搅动。 有一部分融化成冰水,剩下的磨平了冰块棱角,只剩下圆圆的冰块。 她脊背发麻,红唇微张,轻轻别开脸,平复着胸腔的悸动。 裴骁南缓缓蹲下,是单膝半蹲的姿势,却像极了俯首目光如一片深渊,眼眸里潋滟着几分侵略意味。 时晚寻睁开眼睛,一片水光潋滟。 她没忍住,立刻捉住他浮现着青筋的手臂:“你别……” “别什么?”裴骁南将声调拖得缓慢,尾音也含着钩子。 眼前的景色已然完全尽收眼底。 是一片绵延的白,周遭包裹着轻盈的花边。 时晚寻眉心淡拧,眼帘细密垂下,很轻地嘟囔了声:“会坏的……” 他轻哂了下,答应得很爽快:“坏了给你赔十件。” 再说了,裴骁南觉着即使是四位数的裙子,赔十件他也赔得起。 天气热得人头晕脑胀,但身后的桌沿却冰凉到极致的低温。 她难耐地仰着脖颈,单薄的肩胛骨耸动着。 抬头时灯影浮动,细碎的光斑驳在眼底。 她眼睛瞬间涌上一片雾,根本站不稳。 他体温的温热与冰块的冰凉夹杂在一起,简直是一场翻滚的浪潮。 尤其是男人颧骨发红,眼睫的阴翳投落,卷着口腔中的冰块,仍不加掩饰地眯起眼眸,将她的反应收之眼底。 她从来都不知道指腹的粗粝与柔软的唇是有分别的。 譬如此刻,平日穿着制服不苟言笑的男人,却摒弃一身清冷禁欲,将她拽入深潭。 时晚寻断断续续地喊他:“裴骁南,停——” 他笑得不太正经:“停下来怎么伺候你?” “……” 耳边的世界宛若夏雨敲落。 她不停打着颤,在陌生又熟悉的悸动中眼神迷离,仿佛有猫爪在心间上挠动。 直到他觉得小姑娘确实有点儿不禁逗了才挺直了脊背,眼底晃动着暖色的光。 耳膜震颤着他温沉的嗓音:“喊点好听的放过你。” 这确实是个很有说服力的条件。 时晚寻想也没想,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赶紧放过自己。 她此刻思维浑浊,眼睫轻颤到无辜,声音微哑地喊他:“裴骁南——” 他略微往后仰,呼吸沉沉:“这就是好听的?” 看着她茫然可怜的样子,他又继续道:“要不要仔细想想?” “裴队长。”她不得已大口呼吸着新鲜空间,胸腔起伏着。 时晚寻是真的怕了,慌不择路,在男人的薄唇重新贴合上来之际,又想起了之前人喊的娇嗲模样。 “南哥……”她轻唤一声,鼻尖通红,像是被欺负狠了。 裴骁南的动作瞬间僵持了一瞬,以为他还是不满意,颇有几分讨好意味:“哥哥……” 小姑娘的嗓音黏糊糊的,再加上甚少撒娇,这一声很明显令他愉悦了几分。 时晚寻刚感觉到一阵庆幸,很快便察觉到不妙。 他怎么比刚才更凶了? 最后,她眼角憋得发红,好半晌憋着没出声,白瓷的足尖向内勾,圆润的十指踩不住地板,掌心只剩下他发茬的刺人感。 落地窗外的世界,江城又陷入了连绵的雨中,粼粼微光中折射着高楼大厦闪烁的霓虹。 一片雨雾夹杂,掩盖了室内的声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