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骁南来说,先是捧着一捧盈盈的雪,消融之下他才轻轻埋首。 她浑身软成一滩泥,双颊通红,慌乱到不可抑制。 …… 裴骁南眼底闪烁着更暴戾的情绪,可又压制着,缓缓无声地抬起下颌。 他睨过去一眼,发觉小姑娘皮肤太过软腴,只是被系了个结,已然勒出一道红痕。 领带解开的同时,她娇嗔了声:“我要降温——” 扒拉了几个来回,他的手臂都被捞过去枕在她脸颊下。 仿若真的把他当成了‘冰块工具人’。 裴骁南理了理乱掉的衣领,眼尾随着笑意扬起,哂笑道:“你确定这是在降温?” “那要怎么降啊?”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刚才欺负得我好热。” 裴骁南将人裹进被子里,声线里满是诱惑:“公平起见,这回让你来?”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那张清隽到无害的脸。 而后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眼前的人胸膛肌理线条漂亮,好似美学中极尽入刻的雕塑。 可是上面新伤掩盖旧伤,最明显的那一处是靠近右侧肺部的子弹伤疤。 即使疤痕凝结了,也看得出来比其他的伤疤要新。 “这块儿是怎么弄的?”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裴骁南不以为意:“小事儿。” 别看小姑娘现在醉了,脾气和胆量却渐涨,“裴骁南,我问你,这块儿伤疤是怎么弄的?” 他一派风轻云淡,安抚性地揉了下她脑袋:“没什么事儿,任务中受的伤。” 时晚寻醉了酒,脑仁疼得厉害,拼命检索着已有的信息。 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张报纸上的图片和配文。 那一行字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恍然,这就是他从西城活着回来受的伤,明明危及生命,却一次没跟她认真提及过。 时晚寻抱紧他的腰际,话语喃喃:“疼吗?” 一开始伤口愈合倒还好,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是钢铁做的。 所以那半年他靠着强撑复健,实在受不了才喝止疼药,后面身体素质提上来,才被允许归队,又被调任到江城禁毒大队。 她鼻子一酸,眼泪啪嗒落下,眼睫黏糊一片。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爱哭,但跟他有关的事情,总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尤其是在醉酒后,憋在心底的宣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裴骁南将人扯远了些,说:“都过去了。” 也是真舍不得小姑娘难过,哪怕这种难过的情绪是在心疼自己。 今晚他同样有顾忌,毕竟是在爷爷奶奶家,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而且也没有安全措施,总不能乱来。 给她擦拭掉眼泪后,他只能按捺下冲动,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这头‘小兽’。 他垂下的眼皮又恢复成清心寡欲的弧度,怕自己洗完澡出来,她会惹事儿,就给人圈定了个范围。 “睡这儿,别越界。” 随后,裴骁南快速冲了个冷水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下额发。 出来时,他又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保姆递过来蚊香和花露水,叮嘱道:“夏天天热了,怕有蚊子,这是老爷子让我送上来的。” 说是来送东西的,不如说是来敲打着要他收敛些的。 裴骁南接过驱蚊用品,又问了句:“家里有蜂蜜水吗?” “有的,我去冲一杯送上来。”保姆忙不迭又下了楼。 等待的间隙,裴骁南走回床侧,目光微垂。 小姑娘蜷缩在被子里,缩成一只煮熟的虾。 看样子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拉开衣摆,蹙眉调暗了床头灯,又用目光仔细逡巡了下。 半梦半醒间,她才听到他轻叹的声音:“好像是被咬破了……” 直到将人扶起来喂下蜂蜜水,裴骁南才放下心,揉了下两侧的太阳穴。 他深呼一口气,又想着夜长梦多,免得她过来撩火,只能捞了个枕头去另外一间房睡觉。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做梦,一开始是炎炎夏日,后面则是山间晨风的舒适。 醒来后,时晚寻盯着天花板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