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寻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备而来,出于本能反应,回头看了眼那一抹清灰的背影。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手捞进房间内。 也不知道裴骁南什么时候上楼的,甚至听到了多少她跟贺祈山的对话。 她心脏重重一跳,对视上那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像是燃烧的黑丝绒,一点即燃。 裴骁南真不屑于干听墙角这种事儿,就是刚陪伊文打完游戏,就看到了在走廊处自饮自酌的贺祈山。 他吃了颗薄荷糖,直到看到她从浴室出来才幽幽懒懒地笑了下。 弄得他都挺想知道这位贺总到底是不是痴情种了。 男人的眼神深邃地看过来,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 他无疑是杰出的‘画家’。 所经之处,少女耳侧欺霜赛雪的白瞬间泛起轻透的粉。 “小夜莺……你真的好敏感。”他含着几分轻笑,格外勾人。 她脑子轰得一下炸开,想要反驳什么却卡在喉头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可能现在。 贺祈山就在门外。 而在一门之隔,裴骁南将她圈定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选我还是选他?”濡湿的气息落在耳侧,蛊惑的像只男狐狸精。 “你……别这样。”她声音细微,有点儿可怜巴巴的意味。 房间外,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踩在卡点的时钟之上。 最后,贺祈山驻足在门口,思虑良久仍轻声喊了声。 “时小姐?” 无人回应。 贺祈山眉头微蹙,轻敲房门:“阿寻,你还在房间吗?” 他刚才仿佛看见了她进去了房间,再转眼,人就不见了。 今晚,他专门过来,自然是为了解释当年的一些事情。 关于她十五岁那年的记忆,贺祈山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所以才更想了解她的现状。 对于他前面的人生来说,或许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贺家所有人都觉得他出身卑贱,阴郁沉冷,是个疯子。 他生活于泥潭般的地狱里,不曾祈求过光亮。 没人会知道,这样的贺祈山对一个小姑娘一记就是八年。 他等着小姑娘长大,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 庄园的玫瑰四季轮转,现在也到了盛开的时节。 都说人生是原野,是一望无垠的,可他从出生开始,只觉得生命是条单向轨道,从不曾感受过生命的鲜活。 这么些年,能让他感觉自己活着不是件行尸走肉的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时晚寻,二是他庄园养的玫瑰。 就连养的玫瑰,也是因为她。 贺祈山很难解释这种感受,就像明知很难,还要试图摘月。 房间内没开灯,清浅的月光盈然满室,让这一隅空间都泡在淙淙的水里。 裴骁南捏着她下颌,另外一只手托着她后颈,带着茧意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 他气息炽热,眼底嗜血的意味渐重,不带含糊地说:“说你睡了。” 时晚寻莫名觉得两人现在很像偷|情。 她竭力稳定下嗓音,回话:“贺总,我先睡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好吗?” 贺祈山沉默良久,语气带着几分不甘:“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只可惜几分钟过去,裴骁南发觉门外的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毕竟他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她清澈的嗓音含着几分软糯,推阻着他的胸膛,用气声说:“裴骁南——” “这个时候想起喊我名字了?” 男人抬手捏着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力道,足以让酥麻之痒泛遍。 时晚寻回味过来:“贺祈山他……” “我现在不想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微微俯身,手指穿梭在她柔顺的发丝之间,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温热的唇瓣贴近她的耳侧,犹如含着沾染露水的玫瑰。 可口感是不一样的。 如同在吃一口蓬软的棉花糖,甜滋滋的。 小姑娘在他的攻势之下毫无招架能力,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