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这话时黑发朗眼, 神情还有几分认真。 她怔忪片刻, 乖软地问:“我刚涂药涂重了么?” 时晚寻愣怔着用手触碰他的后背,摸到了一片紧实的肌肉。 没来得及害羞, 担忧却是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之前在警校,裴骁南经历过强度极大的训练。 后来哪怕是卧底在西城, 刀光剑影, 日日胆战心惊,他也没吐露半个痛字。 其实用常人之躯去比肩神明, 哪儿有不痛的。 只不过裴骁南习惯性在一次次分离与痛苦中铸成铠甲, 让自己看上去无坚不摧。 他一定是坏人没做到底, 才会让小姑娘生出这种心疼自己的心思。 男人清冽的气息靠近过来,又停在了合适的距离。 “骗你的。”他很轻地溢出一声笑。 “那……那我我先去洗澡。” 不等他说话,小姑娘就迈着步子下了阁楼。 时晚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度滚烫一片,胸腔中的心跳更是加速到难以自抑。 拖延着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她才磨磨蹭蹭走出来。 小姑娘穿了件浅紫色的吊带睡裙,还没擦干的发丝簌簌往下滴水。 水珠顺着修白的脖颈一路蜿蜒,直到锁骨下方,隐约的饱满弧度若隐若现。 兴许是沾染了热水的水蒸气,她眼尾还泛着一抹红,莹白的双足踩在地毯上,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时晚寻拿了电吹风,用指尖穿梭着发丝。 不过还没等到头发吹干,困意就涌动上来,她俯身过去,想把电吹风的开关给关掉。 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明显制止了她的动作。 裴骁南拎了双毛茸茸的拖鞋,扶稳了怀中人的腰,磁沉的嗓音落在她发顶。 “穿鞋,然后坐着。” 见她四肢微僵,他游走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像是有汹涌暗流。 “还想再感冒第二次?” 她红唇微张:“没有,裴总,这种事我自己也可以做的。” 裴骁南没理会她的意思。 他接过来电吹风,无比自然地给她吹着头发。 热烈的风从头皮游离到颈侧,加上细软的发丝不断纷飞。 每一回都会细细掠过她的后颈。 太痒了。 小姑娘缩来缩去,很是不安分。 他拧着眉峰,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么怕痒?” “没……”她舔着干燥的唇瓣,“只有脖子会这样。” 裴骁南了然,等到指尖的发丝没那么潮才关掉电吹风,叮嘱着:“好了,去睡觉。” “哦好。” 时晚寻晕乎乎走到房间门口,鬼使神差问了他一句:“你不来睡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倒像是邀请他在同床共枕一样。 裴骁南勾唇,眼眸黢黑幽邃:“你确定?” 时晚寻:“……” 她头皮发麻,后背僵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含着几分让人旖旎遐想的心思。 说起来,只有第一晚在hour的时候,他才跟她躺在过一张床上。 除此之外,每每她睡着前,裴骁南不是行踪未定,就是躺沙发。 毕竟是他的别墅,时晚寻觉得自己住进来是一方面,占用了他的床,让主人睡狭小的沙发是另外一方面。 更何况今晚的裴骁南背上还有伤。 一点儿歉疚感驱动时晚寻开口:“要不然你睡床,我抱一床被子去沙发睡吧。” “不用,我睡沙发比较习惯。”他单手抄兜,淡着腔调。 男人换了身衬衫,望向她的眸光像是漩涡引人下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