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博弈中,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谁是赢家。 难得,窗外的暴雨停歇。不过顷刻,如冰轮的圆月升在半空,室内的光线如涨潮般铺满。 裴骁南灭了手中的烟蒂,又找到电闸的开关推上。 果然是跳闸了。 头顶的光线登时大亮,时晚寻觉得刺目,伸手挡了挡。 缓神后她才抬眸,对视上那双黢黑的眼睛。 他身上的浴袍有些松散,露出一片精致的胸膛。 疏懒的眉眼耷拉着,黑发上的水珠都没擦干,看起来有点像只被雨淋湿的狗狗。 不过仍旧看起来不好惹。 时晚寻在脑海里想象着画面,又轻笑出声。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她这一声笑自然吸引了裴骁南的注意。 裴骁南凑近过来:“笑什么?” “没……”她嗫喏道。 他轻抬下颌,边走边脱下外套,浑身散发着不言而喻的危险。 时晚寻敛起神色,犹如刺猬竖起全身的刺:“你干什么?” 不等反应,那件黑色外套就搭在了她的腿上,一瞬间的温暖包裹上来。 “你不是冻感冒了么?” 他眉眼矜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斯文败类的那挂长相。 时晚寻:“……” 他这般坦荡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裴骁南淡声道:“我说过暂时不动你。” “对不起。”她嗓音沉闷。 “对不起?”裴骁南哂笑着,轻抬她的下巴,“别忘了,我也随时有反悔的权利。” 时晚寻扯着唇角,莫名觉得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早。 “那你……打算留我到什么时候?” 她动动唇:“裴总,我需要一个期限,哪怕是你玩儿腻了也行。” 总不能一天接着一天耗,让她继续这么杳无音讯下去。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反问的意思明显是让她不要自不量力。 游戏规则由他来制定,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开始就是他。 果然。 她就不该对裴骁南抱有什么期待。 毕竟能为齐弘生这种人做事的,绝非正常人能理解的思维。 只不过温柔的漩涡会为男人营造出表象,亦正亦邪才是他的本质。 “今天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她不再反抗:“嗯好。” “需要我换衣服么?” “张姨会把衣服给你。 “……” 都不需要多余询问,裴骁南让她作陪,她跟着去就是了。 既然走不掉,那就当一个随时待命的嘉宾,不过是去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走一遭。 - 转眼到了日落西山,司机过来别墅简单跟裴骁南简单交待了几句。 他听闻后拧了下眉头,又压下不悦的神色,转身招呼她。 “走吧,小夜莺。” 时晚寻也没想到跟着他来的地方是地下赌场。 这地方平时就鱼龙混杂。 可在西城这地儿,各方势力复杂盘节。 就像是白纸上一个黑色的点,被水晕开,形成密密麻麻的网,无声无息地渗透到整座城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