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杀了你以后就不用跟废久交代什么了!」少年有如战斗狂般亢奋地嘶吼,随后令场面绽出轰天作响的爆炸。 * 休息室的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把自己关在休息室不肯出去的琴梨愣住,咬牙切齿地低下头怒吼,「谅吗?就跟你说不用找我了是听不懂吗王八蛋!快滚!」 然而对方毫不顾琴梨的要求打开休息室的门。「我说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咦?」看见对方的脸,琴梨顿时惊愕地瞪大水晶般的幻紫色双眸。对方是名穿着白军装,眉宇间带着严谨冷肃气质的高挑男子,和手足相同的浅棕发向上梳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 不晓得多少年没见到父亲的脸,琴梨一瞬间露出璇然欲泣的表情,随后齜牙咧嘴地皱起精緻的脸蛋,别过脸低下头。「你不是工作很忙吗?那还过来找我干什么?」 军装男子皱眉不语。双手负在后的男子阔步走到琴梨面前,站定。男子那咄咄逼人的身高令她心里下意识地產生压力,而那一句不说的冷压感令她莫名地感到害怕。每当她摆出叛逆的态度时,那名教练会二话不说地搧她的耳光,有次让她的脸红肿了一个礼拜。她咬牙深深地低下头,就怕那耳光会朝她的脸甩过来。 突然军装男子抓住她的胳臂。琴梨顿时惊骇的抽气,随后柳眉倒竖地斥吼,「你干什──」男子将她的袖子往上拉。 那细白的胳臂不像女孩所拥有般,带着大大小小的瘀伤与疤痕。军装男子,托尔达斯皱起眉,再接过她的右手臂拉开袖子,除了醒目的瘀伤外甚至还有开刀过的疤。「你到底想干什么!」琴梨表情凶狠地将手抽回,像是被惹怒的猫般站起身怒视对方,只可惜自己一米五的身材对对方根本构不成威胁。 她露出毫不在乎而嘲讽的表情笑道,「看到了吧?这些就是安藤,你找的那个教练的杰作!你跟妈妈不在的日子里,我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就算你们回来了也没屁用,一年返家不到两次的你们根本不晓得我受了这些伤吧?每天殴打我、凹折我的手踩我的背说是要让我筋骨柔软,每天把我从大楼上方扔下去要我用风自保。 他伤了我的脊椎,我从此无法继续长高。你知道原本在国小我发育良好的一米五的身高可以傲视群雄吗!你知道我长大后我被大家笑是矮子笑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只想到你自己!最该死的是,那傢伙动不动就拿谅威胁我!他、他还威胁我要打断谅的手……我怎么可能让他伤害谅……」 一股脑使劲全力怒吼的暴怒嗓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而你,烈暴风的托尔达斯,人民的英雄......却从来没有出现拯救过我们……明明家才是你唯一的归属,你却从不回来……明明孩子才是你该保护的人,你却从未听见我们的求救而现身……」琴梨握住带着疤痕的手臂,那是她因骨折开刀后所留下的疤。 少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虽然是英雄,却也是失败的父亲──」那积鬱多年的委屈跟埋怨顺着琴梨的嘶吼而发洩。 「……对不起。」男子僵硬却温润的嗓音缓缓说道。 琴梨瞪大了那双溢满泪水的兇恶双眼看向托尔达斯,露出恍惚的表情。 「我是差劲的父亲,我也没想到,安藤居然会对你跟谅做出这些事情。你的伤,我也是透过转播的萤幕才看见的。正如你说,我是差劲且失败的父亲。」托尔达斯不忍地皱起眉宇,那是琴梨第一次见到,那在网路照片上表情死板脸蛋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在灾害现场转播中,依然表情冷若冰霜的父亲,对她露出了如此自怨而悲伤的表情。 「这不是废话吗……明明家跟事务所这么近,你却总是不回家……有次我揹着睡着的谅去找事务所,事务所的人只说你去东日本救灾不晓得多久才会回来……你知道谅那发育该死好的混蛋有多重吗!你自己说你到底有几年没有抱过我跟谅了!在我印象中的你永远只会出现在萤幕上电脑上报纸上!就连妈妈的死讯也是从新闻上看见的! 该死,该死的混蛋!你知道当谅哭的时候他有多难安抚吗?就连拿抹茶巧克力给他吃都没用!我跟谅多少年没看见妈妈了!有记忆以来我们抱她跟她撒娇的记忆就只有那么几次,现在也只能看着妈妈的照片想念她…….我不懂,爸爸,不想照顾我们,不爱我们的话,为什么要生下我跟谅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