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鲜红的人体。 我所面对的是一面大镜子。 「妈妈……阳绘絽呢?」我错愕的说着,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庞帮她抹掉泪水,却发现我的手臂被向后,身体被紧紧包裹束缚着。 「对不起……妹妹……阳绘絽她……对不起、对不起……」 落地窗外的阳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灰暗的空间。 听了妈妈的话,那瞬间画面全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失去皮肤的身躯闪过脑海。 白皙的手垂下手术台,被切出口子的手掌鲜血淋漓。 那被白布盖着身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垂着头歇斯底里地疯狂尖叫,一头用力撞向镜子,落下的碎片割伤了我的脸、刺进我的脖子,但又在瞬间復原伤疤,不停撞向镜子的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被割伤的母亲紧紧抱住我阻止我继续自残。 几名白服人员将母亲拉开我身边,朝我施打镇定剂跟安眠针。 手术失败了,阳绘絽去世了。 我疯了,假装阳绘絽还在。 自从分割手术后,我会时常暴怒摔东西、会用头撞墙壁或镜子自残、还曾和桥下尸体对话,甚至会幻听、向某处傻笑。精神不稳定随时会爆发的我,被强制送进了治疗精神病患的医院。回想起来,甚至也有被医生、和同样是精神分裂的人骂神经病的经验。现在回想起,那时自己曾怨恨着把我送到这的双亲,但回首后,也晓得温柔的双亲大概是逼不得已。 母亲被带走后,我望着那破碎的镜子。曾有人想要搬走这面镜子,我使用了阳绘絽的『骗局把戏』将他转移到曾在电视上看见的某片海域。听说就连医生也说无伤大雅,便将镜子留下。那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脸庞,相同的白金长发,那宛如将我的脸分割般,牵着血跡与碎肉的破碎镜面。 那破碎、滴血的面容。 啊,就像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阳绘絽一样。 不知从何起,我会将眼睛、嘴巴转移到手心上的疤痕,跟自己对话。 不知从何起,我将自己当作是阳绘絽,而把掌心当作是自己。 透过转移的眼睛看见自己的脸。 透过转移的嘴唇和自己对话。 ──阳绘絽还活着,而她就在我身边。 『你现在觉得如何?』隔着一张冰冷的桌子,医生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很好。』我微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问了千百遍一样的问题。 『阳绘絽。』我给予回应,这答案即使问了上亿遍也不会改变。 『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日绘絽。』 『……』得到了千百次相同的答案,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当下气得我齜牙咧嘴地暴怒想要起身,但身上的拘束服跟手銬让我难以行动。 其实我大概心里很清楚,妹妹已经去世的事实。但当眼睛转移到右手的伤疤上时,透过手掌看见自己的脸,却又觉得,其实妹妹还活着。 情况稳定一些后,双亲将我接回家。温柔的母亲依然会将我抱在怀里,顺着我的头发。父亲也依然借出他强壮的胳臂,背着我在庭院玩耍。他们为了配合我,改叫我妹妹的名字。然而到了高中,双亲们打算将我送进了雄英高校。「你想当英雄对不对?」母亲拿出小时候的绘本,那是对姊妹,虽然身体相连,却穿着超人的衣服、握拳举高手。 我点头,让双亲带我去雄英高校和校长会谈推荐入学的事宜。 英雄科b班的同学们都很温柔。不会像医生那样,隔着一张冰冷的桌子向我问话。抱着我的力道轻柔,女生会亲暱地蹭我的脸颊、男生们则会主动地向我谈话。也曾因对方的一句话造成我精神不稳定,将铁哲彻铁转移到了升旗台上与国旗对调。我回想起这些后,我才知道自己给了b班的同学们造成了许多麻烦。 那有如领队大姐头般,个性强势却细心照顾我的一佳、看似血气方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