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供奉的乃是自己的至亲,可是无奈他心中却勾不起半分凄凉。他对着牌位叩了三个头,道:“我知道,你就是我娘,可是我却不记得了,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恐怕莫过于将自己的双亲忘记了吧。”他苦笑一声,轻轻抚着那牌位上的金字,道,“娘,谢谢你这么牵挂我,是你们养育了那个上官承枫,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史云扬。来世,你不要再这么操劳,安息吧。” 说完便出了门,这地方他觉得自己真的呆不下去,一个与前尘断绝了联系的人,是很难找到情感的共线的。 史云扬由明伯带着,一路向膳堂而去,史云扬到场的时候,一个大桌子四周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有三个女人穿着富贵的女人,两个年级稍大,一个年级较小。还有两位衣妆楚楚的俊美男子,其中一人穿着圆领,一人却是书生模样。几个女人谈笑正热烈,上官仪坐于主位,静静候着。桌上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各种山珍海味。 史云扬一看到这几人,便能差不多猜到他们的身份了。明伯道:“老爷,二少爷来了。” 史云扬从转角出来,坐于桌旁的所有的人顿时全都起身。那穿着圆领的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快步走将过来,猛的抱住他,道:“二弟,你终于回来了,三年前你无故失踪,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回来就好。”说罢,眼角都渗出了泪。 史云扬道:“让大哥记挂了。” 上官仪道:“承枫,这是你大哥上官庭芝。” 上官庭芝道:“二弟,你的记忆...你都记不得我们了?” 史云扬摇摇头,道:“以前种种,全无印象。” 上官庭芝脸上的难过更进一层,忽然转颜道:“病可以慢慢治,放心,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上官庭芝拉着他入席,指着其中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道:“这是我母亲,你大娘。” 史云扬颔首叫了一声,那女人忙道:“承枫,不必这样拘礼,以前大娘待你便如同己出,如今你娘...以后我和你三娘便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一句话未说完,眼中也已渗出了泪。不忍再说,坐下身,暗自拂袖拭泪。 不等上官庭芝说话,那另一个女人便站起身来,道:“承枫,我是你三娘,回来就好。”这个女人甚是年轻,想来是上官仪的妾室,见到史云扬也不甚吃惊,只是迎着笑脸,史云扬也回了个笑脸。 上官庭芝又指着自己旁边的年轻女子道:“这是你嫂子。”史云扬道了一声嫂子好,那女子娓娓一礼,道:“三年以前我刚刚进府,不料便听闻叔叔噩耗,我与相公俱是悲痛,如今叔叔平安归来,真是苍天有眼。” 上官庭芝又指着那另外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这个是甘南道过来的表弟,在府上住了已有半年。” 那书生起身,道:“林丘克见过表兄。”史云扬拱手回礼。上官仪道:“人也见过了,菜都快凉了,快快入座吧。” 史云扬刚刚落座,正要开口说话。那出门的小厮已经回来,道:“老爷,二少爷的客人已经接到,不知老爷如何安排?” 上官仪道:“快快有请。”那小厮打个喏,便退了出去,不多时便看到冉倾珞和韩仑走了进来。韩仑道:“在下扬州韩家韩仑见过上官大人。见过各位夫人。”冉倾珞也随着欠身一礼。 上官仪道:“韩公子可是扬州第一富韩世贵韩老爷的公子?” 韩仑道:“正是,常听家父说起,当今大学士上官大人乃是满腹经纶的大儒。大人之名,如雷贯耳。” 上官仪道:“不敢不敢,我与你父亲还算有些交情,不必客气,两位请坐。”冉倾珞随着他入座。从她一进门,那林丘克的目光一直便未曾离开她的身。冉倾珞被他看得有些不悦。只能低着头,忽听到上官仪问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冉倾珞道:“小女子冉倾珞,蜀中人士。” 上官仪道:“那可真是路途遥远啊,听承枫说起,乃是姑娘救了小儿性命,老夫心中感激,请容我单独敬姑娘一杯,聊表谢意。” 冉倾珞忙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让大人敬酒。万万使不得的,一路走来,都是云...承枫他在照顾我。”冉倾珞本想说云扬,忽然觉得不妥,立马改口。 上官仪:“不在朝堂我便不是什么大人,现在老夫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你敬杯酒。姑娘不要推脱。” 冉倾珞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端起酒杯,浅酌半杯。 上官仪道:“今天是承枫回府的大好日子,大家满饮此杯。”众人干了杯,仰头一饮而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