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贫僧眼里它是不是宝贝不重要!在有些人眼里,说着灵然特地瞥了一眼黑蛇,冷冷地道,恐怕这剑宝贝的很!连家都不肯要了,就要这剑! 李靖怔怔然,似是听出灵然这段话意有所指,只是再没想到这条蛇身上去!只得干笑几声道,国师来的正好,帮我算算,此番去了凉州,先攻打哪处容易破? 贫僧只会祈祷风雨,祝我大唐风调雨顺。行军打仗的事儿,我可不擅长! 灵然一袖子撇的干净,冷冷地环视一圈,见李靖帐内布置十分整肃,除了行军打仗的物什外,便是一副铠甲几杆枪一把弓。没甚可瞧的! 他兴致一没,心里又憋着气,便不高兴再待了。只觉着果然逮着了青柳大郎这厮的秘密,心下越发不高兴起来。眉眼耷拉着,菱角唇微嘟,就连肩背都一瞬间溜下去。风从帐角吹进来,白衣簌簌,居然颇有些形销骨立的味道。 李靖后头再说些什么,他不是嗯、噢,就是冷冷地笑一下,也不吱声。 李靖不知这位国师大人又犯了什么脾气,想起朝中对这人的评价,说的只有八个字神鬼莫测,喜怒难明。 李靖心里越发有些发毛,不知道圣主此次派这位国师大人随行到底是怎么个想头,因此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国师大人,待某攻下凉州城后,按照圣主的意思,去留国师大人您自个儿定。国师大人届时可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灵然琢磨了一下,原先他是打算借此机会与青柳大郎挣脱朝堂束缚,就在凉州城呆几年,然后寻个由头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方小世界。但是眼下他正与青柳大郎憋着气,不高兴往下想了。 他淡淡地道,没甚打算!到时待将军大捷后,恐怕便留在凉州城苦哈哈地修工事了。 呵呵,以国师大人之才,怕不是指日便可修缮完毕,届时回朝还是风风光光,到时某在长安城的长亭外,恭迎国师大人回京! 话可别说那么早!灵然故意长叹一声,随即淡淡地道:今儿个也没什么事儿,贫僧就是顺路经过,来看看将军,你忙哈! 说着潦草地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帐外走。 黑蛇见他抬脚走了,连忙跟上。一路跟着灵然脚后跟游了出去。 你别跟着我!自去寻你的宝贝去! 灵然一走出大帐,就用脚踢了一下黑蛇,回头怒道:别指望着我什么事儿都能原谅你! 黑蛇茫然抬起头,眼下这对眼睛比芝麻粒大了些,约有黄豆大小,炯炯地盯着灵然。 灵然见他不答,愈发生气,一股风似的朝前走了。 黑蛇游到账外,只听咔哒一声,灵然竟然将帐子给封死了。竟然布下了结界! 此刻月牙刚露,天色尚未全黑,黑蛇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野外暮色,又嘶嘶几声。 灵然再不搭理他。 黑蛇只得委委屈屈地游到帐篷钉桩处,用蛇尾卷住帐钉,将桩子连根拔起,从地底下那条细缝钻入帐内。 灵然正半躺在榻上独自生闷气,听见响动,忙低头往地下看了一眼。就见地面上钻出一个脑袋,顶着一身泥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正是变身黑蛇的青柳大郎。 灵然立即愤愤地一脚踩上去,芒鞋踏在黑蛇脑袋上,一脚将黑蛇踹了个仰倒。 一边去!烦着呢! 宝贝儿你烦啥? 黑蛇好不容易钻入大帐,想着反正灵然已经施加结界,便大摇大摆的在地上翻滚几下。一阵青烟过后,再起身时已是一身红衣的青柳大郎。 面白如玉,五官冷峻。若是不去看脸上叫灵然踩出的几点灰印子以及鬓角的泥土屑,倒还算得上一表人才!瞧着气质十分高冷,只是眼下青柳大郎可怜巴巴地凑在灵然面前,神色异常委屈地道,宝贝儿,你到底烦什么?可是有人欺负你?谁欺负你? 谁敢欺负我?灵然指着自家鼻尖,冷笑连连。这世上谁敢欺负我! 青柳大郎越加茫然,看着灵然,怔怔的。暗金色竖瞳内光华流转,再仔细看,倒像是很快就要聚集起泪珠似的。 灵然最见不得这厮装可怜! 他忍不住愤愤地道,谁敢欺负我?也就你这个不省心的怂货! 青柳大郎越加不知所措,道:吾? 吾如何敢欺负你?! 青柳大郎几乎是俯身凑到灵然脸面前,忙忙地剖白道:吾这些日子来小心谨慎,除了在帐内与你说说话,什么都不敢做,哪里都不敢行!怎地就欺负着你了? 你不敢去?听听,说得像是我管你多狠似的! 灵然气的咬牙。委屈着呢是吧,大郎同志! 不敢委屈! 青柳大郎先是下意识接了一句,随即看灵然气的麦芽色皮肤下泛起桃花色,脖子上青筋都蹦出来了,知晓自家又说错话了,连忙又认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