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四师兄嗖地一声,脚踩飞剑,独自撑着伞入了白阁。 身为一棵树,怕啥淋雨!三师兄入门比四师兄早一年,知道老四根脚,见状眯起一双细长眼,不喜道:说不定还是千年雷劫没过,怕待会儿打雷劈焦了他! 省省,都省两句。六师兄嫌吵,搓掉一个泥丸,不耐烦道:不是要去救师尊吗?救完他老人家我还得去练武,近日老七新给我从南赡部洲传来一套剑法,我还没来得及演练。 武痴!五师兄乜了老六一眼。 一群人拖拖拉拉,半个时辰后终于迤逦走到了白阁。 老四早已在白阁内室,人杵在门口,却不进去。 大师兄勉强睁开双眼,张了张口,却见老四一脸茫然地回头看向他们,那表情活像是被人喂了一包活苍蝇。 众人纷纷奇怪地朝内室望去。 就见他们的师尊大人,灵拂子,正肩背一耸一耸地埋在被子下头哭。 哭声哽咽,嘤嘤嘤,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还是个女童。 众弟子:!!! * 众弟子纷纷转头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沉思,又沉思,期间几次被二师兄悍不畏死地摇醒。随后冷漠地瞥了一眼伏在床头嘤嘤嘤哭泣的师尊。 众弟子皆屏息,等待大师兄发号施令。 一盏茶后。 大师兄终于从打盹中醒来,手按在腰间,抽出了他的飞剑 众弟子:???! 嗖地一声。一剑横空。 大师兄脚踏飞剑,从白阁敞开的大门中凌尘而去,快的连空气中都发出大片轻微振动。 众弟子往外看去,密云下雨滴已经渐渐落下,簌簌拍打山间林木。 二师兄像是恍然大悟,果断也抽出剑,走的飞快。 一众弟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在意识到继续留在哭泣的师尊大人面前会遭遇危险后,忙不迭都步了大师兄的后尘。 白阁外,刷刷飞出了七八道白剑。 * 老七、老九下山除妖。十三没来。 今日闯入白阁的一共有十名弟子,走掉九人。 剩下最后一枚倒霉蛋老十刚踩上飞剑,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你刚才,都看见了? 话语虽然犹带泣音,语气却莫名令人脖子后头冒寒气。 老十咯咯转动脖颈,一回头,迎面就撞见师尊大人那双深黑的眼眸。黑眸中吓吓作响,内有一簇簇黑色烈焰在燃烧。 师,师尊! 老十声音干巴巴的,腰间一松,吓得底裤都往下掉了一截。 灵拂子缓缓地自床头坐直身子,冷哼了一声。白玉般皎洁的面皮上泪痕犹湿。但师尊大人已经自方才的魔怔中走出,此刻凝视这名不成器的弟子,心内盘算是将人杀了灭口呢,还是杀了灭口? 老十看不懂师尊的心思,但他看懂了师尊的眼神。 一股股森寒的杀气自师尊身上冒出,割的他遍体鳞伤。 老十吧嗒一声从飞剑摔下来,四肢着地,鼻孔中喷出两道粗壮的白气。头顶黑发已经变作了如雪长毛,白袍下脊背高高耸起,眼见着就要被吓得当场现出原形。 灵拂子一肚皮的火,就像被大桶冰雪泼下来。 一息后,灵拂子长叹一声,道:老十,你也太怂了! 老十嗷了一声,鼻息噗噗。 你身为我剑阁弟子,怎能这么怂?!灵拂子恨铁不成钢,拂尘险些戳到老十鼻尖,不断地数落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既视你为亲儿,难道还能杀了你不成? 老十战战兢兢抬起头,双目炯炯地盯着已经从拂尘里弹出三寸的剑尖。 灵拂子勾了勾小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