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拿了颗熟鸡蛋,一盒牛奶,穿着我之前的那套旧衣服,走了。” 傅延乐还能想起那天他一个人孤独的影子,简直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颓废。 “我外公外婆并不同意妈妈嫁给傅升,妈妈嫁人之后,两边的关系就断了。因为妈妈去世,外公外婆对傅升是恨之入骨,对我也没什么好脸,所以我当时根本没人可以投靠,我更不想回傅家。” 傅延乐叹了口气,语气可怜巴巴的。 “我当时想了挺多路子的,要么去孤儿院,要么去撂摊卖艺,维持生计。但是没等我走出多远,老爷子就冲过来把我提溜起来了,边骂边打我屁/股,说我是个白眼狼,我哭得可凶了。” 傅延乐耷拉着眼皮。 “但他把我抗在肩上,又领回家了。没等多久,我们就搬了家,搬到离傅家很远的地方。我和陆明鹤一起上学,一起下学,总有人问我们是不是亲兄弟,我们谁都不否认,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弟,只是一个和爸爸姓,一个和妈妈姓。” 虞京臣说:“你和他们有缘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 “有一次,陆明鹤他爸妈来家里吃饭,看见我挺不高兴的。他们当着我的面说老爷子是给别人养儿子,把一个外人养在家里,实在是不像话,还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傅升不是好东西,我也好不到哪去。” 傅延乐揉了揉鼻子。 “我当然不好说话,埋头啃鸡腿,但耳朵越来越烫。” 虞京臣的心被拧紧,哑声说:“听说陆老爷子和这对晚辈并不亲近。” “这对夫妇心性不正,贪功冒进,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就想着等老爷子走了,他们好继承家产。老爷子早就对他们失望了,又怕他们教坏陆明鹤,所以一直把陆明鹤带在身边养。” 傅延乐翻身侧趴着。 “当时,老爷子拍桌痛骂,把两人赶了出去。我永远记得他那天说的话。” 傅延乐垂眼,遮住微红,“他说,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孙子。” 虞京臣伸手,隔着屏幕去摸傅延乐泛红的眼,“延乐,别哭。” “这个我也控制不住。”傅延乐吸了吸鼻子,“他们对我的好,我是一辈子也偿不清的。要是没有老爷子,你说不定就遇不见我了。” “所以我也很感激他们。”虞京臣说,“但是延乐,我想陆老爷子并不想让你报答或偿还什么,只要你身体健康、平安顺遂再喜悦满足,就是对他最大的报答了。” 傅延乐说:“那我会努力做好的!” “我也会竭力帮你。”虞京臣凑近屏幕,隔着尽在咫尺的空气和相隔千里的距离,轻吻傅延乐的鼻尖。 “延乐,请你永远开心。” 傅延乐怔怔地看着虞京臣的眼睛,眼前的屏幕好像化成了空气,虞京臣就在身旁,与他四目相对。他甚至可以想象虞京臣的呼吸和味道,还有这记轻吻落在鼻尖时,他内心的颤动。 冰冷的屏幕挡不住虞京臣的温柔。 傅延乐舔了舔唇缝,突然说:“臣哥,我/硬/了。” 空气在两人的耳边沉默。 不知过了多少个一秒,虞京臣低声问:“延乐不喜欢穿着裤子睡觉,对吗?” “……对。”傅延乐小声说,“我穿睡袍。” 虞京臣眉眼中的温和撕破了一道,欲/色从裂缝中挤出,“那延乐会不会听我的话?” “会、会吧。”傅延乐有些结巴,“会的。” “脱/下它,跟我一起,好吗?”虞京臣声音哑然,尾音尖上的钩子无声地打着圈,“延乐,听话。” 傅延乐的耳朵好痒,他被羞赧打偏了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屏幕里的虞京臣。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含了春,泛了红,狭长的眼皮垂着,黝黑的瞳中黑浪翻涌,试图将自己和他都溺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