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头顶的男子发髻。 就在殷蕙不明所以的时候,男人温热的大手突然顺着她侧脸往下一挪,熟练地撑开她领口。 明明那么冷的人,却能面不改色地做这种动作。 时间根本不容许,殷蕙紧紧捂住他的手:“您就不怕佛祖看见吗?” 魏曕另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提起来,在她头顶道:“已经见过了。” 殷蕙就想起了那晚佩戴的佛像吊坠,如果那吊坠真能把人间发生的一切禀报给天上的佛祖,魏曕大概已经被佛祖用雷劈焦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传来衡哥儿的笑声,小家伙醒了。 殷蕙被他捂着嘴,只能用眼睛提醒他。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魏曕衣衫齐整地去了外间。 金盏、银盏守在外面,面面相觑,进去伺候夫人吧,刚刚好像听到一点动静。 念头刚落,里面传来了夫人的声音,叫她们去伺候。 二女前后入内,就见夫人穿着中衣坐在寺院客房简陋的梳妆台前,男子发髻依然整整齐齐,只有一张脸红得像喝醉了酒,眼波亦残留迷离。 “梳头吧。”殷蕙有气无力地道,桌子下一条腿还隐隐发抖。 等她换成女装戴着面纱走出来,就见魏曕抱着衡哥儿,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回城的路上,魏曕仍然陪衡哥儿看外面的风景,殷蕙靠在另一边车角,困得睁不开眼睛,睡又睡不踏实。 魏曕偏头看了她几次,见她脸上被他留下的手掌压痕已经消失了,放下心来。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最后停在了燕王府的东门外面。 殷蕙面色如常,只是下车时,那条腿还没缓过来,落地时差点跌倒。 魏曕的大手及时扶了过来。 殷蕙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曕移开视线。 也不知是白天吃过了,还是他自己心虚,这晚魏曕睡在了前面。 那边燕王却很有兴致,来了李侧妃这边。 李侧妃殷勤地伺候了他一番,一起沐浴时,李侧妃绕绕发丝,朝燕王闲聊道:“我听说,今日老三陪殷氏出去赏桃花了,这小两口,真是越过越甜蜜,想来是殷氏仗着为您治病立了功劳,央老三陪她去的,不然以老三的冷性子,怎么会想到这一出。” 燕王歪头擦着肩膀,漫不经心地道:“再冷也知道疼屋里人,陪着逛一次又算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老二给弟弟们做榜样。” 这话好像藏着别的意思,李侧妃不爱听了:“您是说老二宠纤纤吗?可纤纤是名门贵女,殷氏哪里能跟纤纤比。” 燕王挑眉:“都是燕王府的儿媳妇,怎么就不能比?” 李侧妃刚想指出殷氏的商女身份,忽然对上了燕王变冷的眼神。 虽然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话,李侧妃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 燕王哼了一声,沐浴完毕穿好衣裳,人直接带着海公公回勤政殿去了。 李侧妃眼巴巴地站在院门口,直到燕王转弯彻底不见了身影,她才气恼地跺脚,什么人啊,越老越混账,提起裤子就翻脸! . 澄心堂,自从在寺里胡闹了一场后,魏曕一连数日都没在后院歇了,晚饭倒是会过来吃。 殷蕙猜不透他是在反思己过,还是算准了她的月事。 无论如何,初七这日见过周叔后,傍晚魏曕来用饭,殷蕙趁机提醒他道:“我跟周叔说了,让他明天傍晚牵马去城门口等您。” 魏曕手里拿着兵书,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殷蕙:“您不认识周叔也没关系,我的马很好认的,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魏曕终于看她一眼:“知道了。” 总之哪匹白马看起来最值钱,就一定是她的。 次日黄昏,魏曕从卫所回来,骑马进了城门,放眼一扫,在左边街上发现一匹白马,白到全身好像都在发光。 皮毛如此顺滑,既得是好马,又得是得到了精心照料。 魏曕驱马靠近那匹白马。 周叔见了他,连忙堆起笑脸,然后谨遵夫人的嘱咐,任凭三爷看马,绝不啰嗦一句。 殷蕙这匹马虽然也是匈奴马,价格昂贵,但品种并未排在匈奴名马之列,只是毛色十分漂亮,讨姑娘们喜欢。 魏曕朝长风使个眼色。 长风跳下马背,从周叔手里接过白马的缰绳,便跟着主子回府了。 事情办得顺利,殷蕙看魏曕总算顺眼起来,不再记那日寺里的账。 这晚,魏曕留在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马背上相遇,遥遥对望时。 蕙蕙:表哥! 谢郎:表妹! 三爷:…… 第43章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