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迅速地转了个身。 他的脸皮真厚,能够面不改色地将身体暴露在她面前,殷蕙就做不到。 魏曕难以察觉地笑了下,穿好了,他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掀她的被子。 殷蕙猛地捂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魏曕目光清明:“起来吧,迟了丫鬟们该猜到了。” 白日同房本就不妥,在内室也就罢了,在书房成何体统。 殷蕙轻讽道:“怎么,您只敢做不敢当吗?” 才饱餐过的男人心情很好,只是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你若不想动,我帮你穿。” 殷蕙抿唇,瞪他一眼,叫他先出去。 魏曕急着喝茶,怕她磨蹭,走到门口,提醒她道:“半刻钟后,你不出来,我便进来。” 说完,他放下了帘子。 殷蕙只好开始穿衣,好在魏曕急而不乱,并没有弄皱她的外衣,当殷蕙穿好鞋子下了榻,低头一看,衣裙整整齐齐的,丝毫看不出里面的痕迹。 窗边有个小小的梳妆台,殷蕙用最快的速度梳头完毕,再打开窗户散散味儿,这就出去了。 魏曕坐在她之前誊写的位置上,正在看她的字。 见到她,魏曕上下打量一眼,确定她身上没有破绽,道:“叫丫鬟端茶吧。” 殷蕙转身看向内间的茶几:“这里不是有吗?难道您想喝热茶?” 魏曕没有回答,手上翻了一页。 殷蕙突然反应过来,里面的茶壶被她口对口喝过了,魏曕又是个极其爱干净的。 她哼了哼,打开门,见金盏、银盏都在厅堂那边,发现她后都露出担忧询问的表情,殷蕙笑了笑,吩咐道:“给三爷泡壶碧螺春。” 两个丫鬟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三爷没惩罚夫人呢。 茶水泡好,金盏端了过来,走进书房,就见三爷与夫人分别坐在书桌一侧,一个看书一个看字,画面十分祥和。 放下茶水,金盏低头告退。 “为何抄书?”魏曕喝过茶后,再次问道。 殷蕙对着窗外,哼道:“我见您好像很喜欢这书,所以借了家中的孤本带回来,抄好了再还回去。” 魏曕看着她这样,好像又听见了安顺儿的话,说她刚回来时好像很开心,还特意等他。 是想向他献宝吧,她怀着满腔情意,而他却面都没露。 难怪她会委屈,会赌气戏耍他。 一时间,魏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看她抄写的部分,肃容赞许道:“你的字很不错。” 殷蕙:“那您慢慢看吧,我去看衡哥儿醒了没。” 说完,她起身走了。 魏曕静坐片刻,打开那陈旧的孤本,接着替她抄写起来。 淡黄的宣纸上,渐渐多了另一种笔锋凛冽的字迹。 . 知道殷蕙一口气从殷家带回来五本书后,接下来的几日,如果无须应酬,魏曕便与她待在书房,两人各抄一本。 孤本珍贵,但魏曕也没有扣下这些孤本的意思,能够拥有手抄书已然知足。 初十这日,燕王骨头又痒了,叫上儿子们一起骑马出城,去领略郊外的风景。 大冬天的又能有什么风景,放眼望去,杨柳光秃秃的有枝无叶,地里也只有一片片快要冻僵的黄土,偶尔再迎面吹来一阵狂风,二爷魏昳的脑袋都快缩到领子里去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