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略微有些意兴阑珊。 其实她早就知道秦夙身上没有龙气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夺位之心,所以她不曾在意过这个问题。 后来,后来她跟秦夙两心相许,那情况就变了。 夺不夺位的且不说,江琬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在于,她对秦夙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甚至是还要超越他自身的怜爱。 她就是心疼他,就是为他不平! 这种情绪其实很难分说明白,江琬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当下便默默地,又多看了八皇子一眼,随即从他身边走过。 她不知道,就是这个眼神,使六皇子瞬间脑补无数。 六皇子便也不善地看了八皇子一眼,心想:这家伙居然被江琬这样盯着看,难道说,他倒向老九了?还是说,老九悄悄倒向他了? 这一刻,六皇子心底如何波澜乍起且不多提。 江琬仔细查看在场众人气运气机的时候,勤思台上的其余几名先生也在研究落地的蛊虫。 蛊虫已经被勤思台上的正气清光杀死了,但还留有虫躯在。 一名先生蹲下身,忽然伸手轻轻拨动其中一只虫躯,有些迟疑道:“此虫,头生犄角,身如冰晶,口齿如蚕,虫尾似鱼。莫非……是传说中的替心蛊?” 替心蛊? 主管太学的褚先生立刻道:“传闻替心蛊会吞噬人心,而后化为人心。一旦被替心蛊替代了心脏,此人神智与生命便都将为下蛊之人所控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这,就可怕得有点过分了。 在场众人听闻,顿时纷纷心惊体寒。 刚才被解了蛊的房隽本来正在一边被几个同窗围着检查,这时听了褚先生的话,立马就骇跳起来,惊道:“我中的是替心蛊吗?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居然用这个东西害我!” 褚先生转头看房隽,目光复杂,沉吟片刻后却是问道:“永之,你近来与谁结了死仇吗?” 永之是房隽的字。 房隽见褚先生问话了,忙垂手恭敬道:“回先生话,学生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与谁结这样的仇?” 语气有些委屈。 他是真委屈啊,虽说纨绔了点,学渣了点,但他真不是没分寸的人。就算招猫逗狗,他都是量着对方身份来呢,哪里敢随意与人结死仇? 他怕被家里老子打死! 几位先生们目光对视,有一句话却是在众人目光间流转—— 你房隽是看着不太起眼,可你爹,却是大行台尚书令房公啊! 替心蛊,听听这功效就有内涵,只怕对方不是冲着房隽来的,却是冲着他爹房公呢。 但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问题就有些深了。 出于种种考量,先生们到底没有将这一点当众提出来。 博学的景先生又仔细看了看另一只蛊虫道:“这一只,有些像是牵丝蛊。” 房隽这回迫不及待问:“什么是牵丝蛊?” 景先生有些怜悯地看了房隽一眼道:“牵丝蛊,能吐万千丝,汇入人体经脉。原先,这个蛊被研制出来,是苗疆蛊医为帮助伤者接续断肢……” 对,牵丝蛊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