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道,“景略,他不是能安分呆在京城的人,这里不是他的战场,早晚,他都要回北疆的。” 云来道,“属下没这个天分。” 周元宁道,“吴成也不是一开始就懂的,你跟了孤也快十年了吧,这些年的耳濡目染,你也算学到点了。” 云来还在犹豫,周元宁接着说,“再说,除了你以外,孤就想不到别人了。” 云来终于迈出了那一步。他拿起周元宁放在最上面的一叠奏折,细细地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周元宁挑出一个茶饼,细细品味。那茶饼中,有着松萝的气息,松萝的味道本是重的,可是杂糅在茶饼中,别有一番风味。 周元宁只觉得这茶饼入口即化,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等到碟中的茶饼都快见底了,周元宁才回过神来,问云来,“看出什么了?” 云来走到周元宁面前,“属下愚钝,只看到好些大臣为李国公求情的。” 周元宁道,“都是些什么人?” 云来道,“官位有大有小,不过,属下似乎没看到勋贵出身的求情。” 周元宁道,“所以,都是依附于勋贵的官员求情,而嫡系并没有插手,是吗?” 云来道,“殿下说得是。” 周元宁问,“哪几家掺合在其中?” 云来沉思片刻,“吴家,忠义伯的事,吴家的人应该不会帮忙。王家,有世子在,应该也不会开口。其余几家,应该都有嫌疑。” 周元宁又问,“为什么?为什么勋贵不开口?” 云来道,“是怕陛下责难?” 周元宁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求情?” 云来道,“或许是害怕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周元宁道,“云来,你可以再看看,再想想,有什么发现,再告诉孤也不迟。” 面对这样的云来,周元宁一点都不心急。 又看了一会儿,云来道,“属下无能,看不出更多东西了。” 周元宁也不在意,只说,“看不出什么,你心里可有什么疑问?” 云来道,“属下觉得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奏折上似乎都没有提及铁矿。” 周元宁道,“也算看出点什么了。” 云来道,“属下愚钝。” 周元宁道,“孤让你知道这些,不是让你以后为孤出谋划策,而是让你以后分一点心思在京中,这些交错的关系中。” 周元宁缓缓地说,“有些事发生之前,并不是毫无踪迹的,你要从寻常的事之中发现不寻常,而那些不寻常的地方,往往就是关键之处。” 云来道,“是,殿下。” 周元宁道,“这些日子,你把手里的事先放一放,跟着孤处理一些事,你就会明白的。” 云来道,“属下遵旨。” 周元宁看了眼窗外,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时辰也不早了,这里的奏折你派人送到文渊阁那里,记住,一定要看着这些奏折交到柳良海的手中。” 云来道,“是。” 虽然周元宁紧守礼节,不食荤食,佩秋还是尽力把菜色做得丰盛了一些。 周元宁今日也是劳心劳力,用得格外多些。 佩秋道,“殿下能多吃点,就是奴婢的福气了。” 周元宁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是你用心了。” 佩秋笑着说,“殿下这几日用得越来越多了,说明殿下的身体再逐渐好转。” 周元宁有些惆怅,“是吗?” 佩秋道,“殿下自己没有察觉吗?” 周元宁想了想,“也是,这些天忙里忙外,孤的睡眠也比往常好些。” 佩秋道,“这就说明,殿下最近用的药比之前的药效。” 周元宁喃喃道,“真的是这样吗?” 佩秋道,“奴婢不懂药理,只是看殿下换了新药方后,殿下晚上再也没有起身,睡得比以前安稳多了。” 周元宁放下了帕子,眼睛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到了帕子上的绣样。那帕子上绣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瓣小小的竹叶。 周元宁眼前浮现起一个老人的身影。他为了自己的病,顾不得自己的年迈,亲自为他取竹沥。 竹子在北疆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竹沥的制取本就耗时间,要把淡竹的茎放在火上烤,那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