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会儿,“这山虽陡,可挂块布上去也简单。此事属下、燕来都能做到,武僧中也有数十个能做到。” 周元宁没有再问下去,屏退了众人,独自坐在屋内。风吹过,带来几片桃花瓣,落在窗下,不香,只是红红的,衬的这间屋子更为素净。 周元宁没有唤来佩秋,为自己斟茶。看见刚刚泡过的茶还在桌上,周元宁拿过,喝了一口。茶已凉。 周元宁知道,了归的死,必定和仙茗有关。可她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才会害死一个人。 仙茗是贡茶,难道此事事关皇室? 是大皇子和九皇子吗?是,当时周元宁重病,朝中大臣推出的太子人选,就是他们两个。可他们在朝中,党羽不多,如何就能伸到灵兴寺,杀死了归? 了归为什么要送来茶叶,他想做什么?是想提醒周元宁吗?可到底,谁给了归的茶叶?了归到底听从了谁的命令?他背后的人是敌是友?杀死了归的又是谁? 好像有一团浓雾弥漫开来,周元宁置身其间,仿佛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就算远离了京城,在这小小的东江县,也有雾,世间的一切都灰蒙蒙的,看不到尽头。 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又有谁,参与了? 这一夜,周元宁听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久久不能入眠。 日上三竿,阳光都已经有些刺眼,周元宁才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醒了。”是佩秋。佩秋立在床前,服侍周元宁穿好衣服,又给周元宁梳了一个发髻。 今日,周元宁穿的是淡黄色的常礼服,织金的料子,看起来雍容华贵,头上带了一顶白玉冠,更衬的肤如雪。只是,周元宁的气色不好,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佩秋也吓着了,“殿下,可是昨日没睡好吗,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周元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淡然地说,“无妨。等我早膳用过了,让云来和燕来进来吧。” 寺里的早膳都一样,白粥,几样小菜,并未因为周元宁是太子而有所不同。周元宁喝了几口粥,便放下碗筷,“你去让他们来吧。” 佩秋满脸担忧的神情,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出去了。 不多时,云来他们都来了,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吴成。 吴成今儿穿得也极为隆重,一身绛紫色的圆领袍,愈发显得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手执一把折扇,刷的一声,将扇子打开。 “殿下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还没等周元宁同意,就径直坐在周元宁旁边,轻摇扇子,好一副贵公子的做派。 周元宁并不在意,她唤过云来和燕来,“云来,明日,孤就要回宫,灵兴寺的事,也无暇顾及,今日,你就将东江县之事交到燕来手中,让他历练历练。” 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就是吴成了,他本就不赞成燕来呆在周元宁的身边,如今,周元宁还安排他如此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反对。 “就凭他?他手底下有多少人,能做什么事,凭什么让他去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