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这样的调节我也是第一次做。甚至于都可以说,这样的情况也是我们第一次遇到。” 来到了小会议室后,刘半夏开口了。 患者的家属们停下了争吵。 “你们都是患者家属,现在我把患者的详细情况介绍一下。”刘半夏又接着说道。 “刚刚我也说了,患者的身体比较差。如果是青壮年有现在的检查指标,我们还可以多一些时间讨论。” “从患者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尿毒症。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呢,也不是很多。” “目前的医治方法就两种,我们院方推荐的方法就是透析。这样能够缓解患者的病症进展,效果也不用我多说,你们肯定也都听到过。” “医生,那就透析啊。”患者的女儿开口了。 “不管我们给患者做什么样的诊疗手段,都需要有患者家属的同意才可以。”刘半夏说道。 “目前的症结,就是你们其中一位家属跟我们反馈的信息中,有提到患者有过预先指示。这就代表着患者的意愿,我们院方也必须要去尊重。” “正常的情况,我们是会让你们家属自行讨论,然后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究竟是透析还是不透析。” “但是患者现在的身体情况呢,已经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了。所以我们就要把这个过程加速一下,尽可能的不留遗憾。” “我的意见就是治,在老大那边养不了,到时候也可以送我家去养。”患者二儿子开口了。 “虽然我没法给我爸换肾,但是透析的话,最起码也能多活些日子吧?好一好都能多活两三年、三五年呢。” “你以为我不想给咱爸治?你知道咱爸为啥说那样的话?”患者的大儿子站了起来。 “自打诊断出这个阿尔兹海默病,你们都知道咱爸过的是啥日子吗?有三次差点把房子点了,有两次吃多了药。” “这个病是有时候糊涂、有时候明白,明白的时候他自己都知道咋回事,他不想这样的活着啊。” “我有啥办法?自己的爸都不救,别人得咋说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伺候够了,就盼着爸早点死呢?” “爸的退休金都够我请那个保姆的了,照顾得也不差。我要是真图钱,让爸多活几年不好吗?” “那谁知道呢。”患者的女儿说了一句。 “说话可得讲良心,老爷子在我们家照顾得咋样,也不是我们说了就可以的,可以问问街坊邻居去。”患者的大儿媳开口了。 “你们呢?除了过节的时候过去看一眼,吃完了饭就跟有人撵一样的往外跑。一年下来陪老爷子呆的时间有多少?” “大家还是少说两句吧,目前我们还是要探讨一下关键问题,要不然也讨论不出来个结果。”刘半夏赶忙开口。 不开口不行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已经牵扯到了家务事。 而且他是医生,又不是人民调解员,这个事他也干不来。 “我问一下,患者在做预先指示的时候,还有没有别的人啊?”刘半夏接着问道。 患者的大儿子摇了摇头,“我爸清醒的时候是越来越少,有时候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没法找人啊。” “但是我能知道,老爷子这么糊里糊涂的生活,他自己是非常痛苦的。反正什么时候看到他哭了,我们就知道,这又是明白了。” 刘半夏也有些挠头,看来患者的阿尔兹海默症发展的程度也很高。 这就更加的难处理了,就算是自己给予了调节,基本上也是没啥用。 “医生,你就不能给一个决定吗?”患者的女儿问道。 听到她的话,这些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了刘半夏。 刘半夏却只能摇头,“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法替你们决定,因为这个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们快些拿出来一个方案。虽然我们现在的处置办法能够起到一些效果,但是效果不是很大就是了。”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啥呢,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一想吧。换位思考之后,也许就能够有一个答案了。” “医生,那我们不能先救吗?然后我们就守着我爸,等他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跟他求证。”患者的女儿说道。 刘半夏还是摇头,“那样也是不行的,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是违背了患者的意愿,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因为患者有接受和拒绝治疗的权利,我们在未得到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