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小少年,颇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但他想到另一事,还是忍不住出言道,:“可你大哥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得了个大理寺卿的职。如今总是称病不出,新帝会不会将你大哥的官职给撸了。……还有你难道没觉得你大哥最近有点太过安静了?” 顾掬文:“父亲,你才发现吗?我早就发现了。而且大哥最近也特别的嗜睡。我问过了沈师兄了。他只说,大哥这几年心力用得太过,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也不是坏事。……可是我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可是医术上,我只跟大哥学了个皮毛,只诊出大哥有些体虚气乏,并没有诊出其他的问题。” 顾昆看着自家儿子,这段时间他真的成稳了很多。以前三天两头不愿去的学堂也每天坚持去。每天晨起的练武也很积极,是他也觉察出尘儿的身体出了问题吗?尘儿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他们顾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问过沈大夫了?” “嗯,沈师兄一直说我大哥可能是以前压力太大了。……” 事实上顾掬尘如今懒洋洋的咸鱼状态,除了她心理上的放松外,却也是她的灵魂有了损伤。两世记忆重叠里,她不得善终的怨愤而生成的厉气终是让她的灵台终不再清明,受了损伤。 就算是了空大师即时发现,用佛光洗去了她魂魄中的厉气,但倒底他发现之时,已是顾掬尘灵台正受厉色侵蚀之时。 这一天顾掬尘用完早餐,慢悠悠走向自己的书房。从用饭的花厅到自己的书房也不过是几射之地,却被顾掬尘走出了天荒地老的感觉。 书房中两位男子已临窗而立,看了她许久。如若在平常,以顾掬尘五识的灵敏,自然会早有察觉。但如今的她,似乎什么都按了放慢键,对外界的感知连常人也不如了。 两人看着沐在晨光中的人。见她白玉束冠,着一袭暗纹月白道袍,广袖交领长袍间尽显其人飘逸洒脱。她莹白面颊上那双一直神彩飞扬的眼此时却半阖着,显出一种极为慵懒的气韵。 “步统领,我觉得掬尘这样挺好。原来的她实在操心太过。如今这样能闲散度日,岂不是挺好。她以前的生活太拼太累。” “如果这是阿尘愿意,自然没什么不行。但如果这样的生活本不是阿尘愿意的,也是不得不如此呢?” “你什么意思?” “我不太确定,但我已去信请师尊过来看看。” “你的师尊,了空大师?” “嗯。我想你应该知道五年以前,师尊曾为阿尘念过安魂经。” 陈柬转头,“你是说掬尘的神魂又出了问题了。” 面如冠玉的修长身影看向那个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轻轻道:“我希望不是。” 没有人知道五年前在那个明月楼后院那间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向自己走来的小少年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不但只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拯救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他不能想象,如果让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得逞,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掬尘一脚跨进了自己的书房。果然在漆光暗沉的梨木书案上,正坐着这阵子几乎每天都会光顾的两位美男。 顾掬尘掩手打了个哈欠,坐上自己特意打造的摇椅上。晨光金阳里,对面的两位男子实在是养眼。 在她的视线里,正扶案整理公文的男子是真正的盛世美颜。男子墨发束冠,唇红齿白,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眸,本该潋滟多情,却因是主子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