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霞将顾掬尘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色,爷俩同时觉得,对面的正一本正经数手指头的家伙,一定不是人呀。那就是位大神呀。什么叫只有六个山头,她以为是在数自家地里的萝卜吗? “够了,六个已经够了,……六个山头够了,原来大哥还有六个山头……”顾掬文一眼呆滞说着。 “闺女啊,不是儿子,不对,是尘儿呀……够了,有六个山头,也够我们爷俩狩猎的了……” 没想到这回不同意的却是顾掬尘。她摇头道:“六个,哎……还是太少,还是太少了,太少了。……时间不等人呀,看来还得想办法……哎哟,对了——” 顾掬尘一拍头,愰然大悟,“竟然能坑了大师兄两座山头。为什么就不能坑二师兄呀,咱不是还有二师兄可以坑吗?真是,再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的呀……” “可是怎么才能坑到二师兄呢?”顾掬尘摸着脑袋,皱眉深思,“……不能明目张胆的抢,咱是文明人呀。咱得想个好办法……怎么才能合理合法并且让他心甘情愿给咱拿两个以上的山头出来呢?” 顾掬尘摸着下马,眼睛滴溜溜的转,“二师兄,没有病,就不能靠救命之恩要挟,他也没有中毒,这也就不能借解毒之名行强抢之时,让他……哎,要不,咱给他下点毒,然后再帮他将毒解了,再好好帮他调养调养身体,……嘿嘿……那样治好后,他肯定感激我,他一感激我,我就跟他要一座小山头……小文,你说大哥这主意怎么样……”顾掬尘俯低身子,弯腰摸着顾掬文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弯弯问道。 “不怎么样?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这话你就是说着玩的,是不是?” 顾掬文突然一个劲的跟顾掬尘挤眼睛,“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跟你说呀。我那二师兄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坑他坑谁?” “大哥,你今天没练功吗?你冥想冥想,要不然打打坐?” “小子,你犯傻啊。这大太阳底下,打什么坐?” 顾掬文双手一摊,无力道:“……大哥,你今天好迟顿?” “我迟顿什么?也是,这几天让大师兄的毒给我整得连做梦都是怎么调整方案。这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候,迟顿就迟顿吧……” “咳咳咳……”对面的顾昆和顾掬文突然猛烈咳地了起来。爷俩不但突然间咳得厉害,而且还在不停给她挤眉弄眼,那眼神已经开始透着绝望了。 “干嘛,我跟你们俩说呀。不管是多少座山头,你们也得给我留出一片山坡地做良田,就算不给我制成梯田的林子,也得有片山谷地做良田也行。反正你们不能这么霸道。” 见父子俩还是不停使眼色。顾掬尘也有些生气了。本来心情不错,想逗两人乐呵乐呵,结果说着,说着,真有点生气了,顾掬尘决定耐下性子跟两人解释解释,“我跟你们说呀。那个……人都是要说五谷杂粮的,不能刚吃肉。所以,要吃粮就得有地种,你们说是不是啊?”顾掬尘极其温柔和煦的向两人说着。那样子跟哄幼稚儿园的孩子也差不多了。 “到那时候,你当你们的猎人。我当我的农人。咱们互通有无,我将多余的粮食卖给你们,你们将吃不完的肉卖给我。到时候,咱们都两相得宜,岂不妙哉?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妙你个头,大哥,你就要倒大霉了……哎。大哥,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顾掬尘瞪眼,伸手敲顾掬文,顾掬文翻着白眼推开她的手,“是笨死啊,是笨死的啊……”然后他看向顾昆,哼了一声,怒道:“父亲你怎么就只会捂我的嘴,就不会捂大哥的嘴吗?你看现在大哥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现在怎么办?” 顾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捂自家闺女的嘴,他自己给出了解释,大约是女孩子,他不能这样粗蛮。他这做父亲不好这样做。他脸色有些苍白了抬起头,走到院听那枝花开正盛的桂花树下,伸着脖子看着那掩在绿色中的那袭黑色衣袍。顾掬尘再听到顾掬文说不该说的,就知事情不妙。虽说她说的这些有一些是开玩笑,但若真是被当事人听到了当了真,也不是好事呀。 “郭兄弟,我这大儿子有点憨,说话都是有口无心的。您老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啊。” 顾掬尘睁大了眼睛,她真没想到,这郭立会躺在这棵树上。这小子好狡猾,他明明刚才还在给大师兄泡药浴啊,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此处是第四进的一个小院子。她也是因为这片清静,又有这一株茂盛的桂花树,桂花顠香,让人一闻就心情舒畅。她进来时明明探擦过,此处除她与顾昆、小弟三人,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类的呼吸声啊。这二师兄肯定是练成了什么龟息功之类的功夫了。哼,真是什么人学什么功夫,小人就会学缩头乌龟功。 “哎,我本来只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没想到听到了有人一门心思想着坑我一把,哎,……我郭立也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丧心病狂……” “咳咳咳”这回终于轮到顾掬尘猛烈咳嗽起来。M.ZGxXh.Org